长久微微疑惑。
……
次日清晨,大雪初停,宁长久与陆嫁嫁登上了楼船。
楼船出行的价格昂贵,但幸亏陆嫁嫁盘缠充裕。她也时常自责,自己当上了宗主之后,一点实事都没有宗中做,尽花销宗里的银钱了。
宁长久并不认同“给弟子花钱便是在给谕剑天宗的未来投资。”
“唉,那我还把自己赔进去了。”陆嫁嫁听了更伤心了。
楼船吞吐着数以万钧的海水,缓缓破浪,向着中土的方向驶去。
楼船劈水,越行越快,速度甚至不输驭剑飞行,到中土也只需半个月的时间。
船上鱼龙混杂,形形色色,商贩们卖的物件也比外面要贵许多。
独属他们的房间里,陆嫁嫁破碎肩头的虚空,掏出了行囊,将那些干净衣物叠好放入柜中。宁长久则将路上买来的几柄新剑挂在最近的位置,可以随时应对突发的变故。
陆嫁嫁整理好了衣物便坐在了墙边的椅子上,腰肢微拧,清澈的目光落在了墙壁的挂画上。
这幅挂画上所绘的是一只巨大的海妖,它像是数千头蛇拧成的,身子纠结缠绕着,打成了一个个的结。它半个巨大的身体沉在海水中,露出的脑袋上裂着横跨头颅的尖牙利齿。
挂画边上还有着它的介绍,陆嫁嫁读了一遍。那些出海之人将它这些统称为海魔。
“海里的妖怪长得就不如地上的讲究。”陆嫁嫁说道。
宁长久笑了笑,他说道“也不可一概而论,海水中据说还有一种叫人鱼的,天生绝美。”
陆嫁嫁眼眸微眯,道“难怪你不愿驭剑非要乘船。”
宁长久叹了口气,心想自家这位师父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陆嫁嫁端坐椅子上,递过了一个木梳。
他娴熟地接过木梳,走到了她的身后,将如墨的长发撩起。
木齿淌入发间,轻轻滑落,秀发的末梢婉约如水。
“这海上应该不会有事发生吧?”陆嫁嫁看着窗外茫茫激荡的海水,隐有担忧。
无论是何等境界的修行者,都无法靠着眼睛看清水中的景色,所以许多人对于未知的深海都有着天生的恐惧。
宁长久道“冬日的海总是静一些,更何况水中真正强大的生灵大部分是龙族一脉的,自从祖龙身死,再历经几番浩劫之后,龙类在世间便已渐渐绝迹,哪怕是那些次一级的蛟龙都很少见了。”
陆嫁嫁叹气道“我当然不怕什么蛟龙,但你在我身边,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啊。”
……
……
每一艘楼船都有自己的名字,这一艘船名为海月,是楼船之中最大的几艘之一。
甲板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其下不为人知的内舱却幽暗一片。黑暗中,隐约有两个影子来往穿梭。
他们皆穿着黑色的衣袍,佩着银丝缠绕的剑,衣裳的右襟处有红色的标致。
通道里,一个又一个巨大黑红木头制成的棺材抬了下来。
那些棺材结实敦厚,很是沉重。
它们被拉入了楼船隐蔽的内仓里,一个排着一个地放好。接着其中微弱的灯光望去,这里面停放的棺材少说也有上百个。
“也不知有没有能用的。”披着厚重黑袍的手指抚摸过去,叹息着说道。
“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便好了,成与败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另一个人道。
“嗯。”
“还是要小心一些,据说洛书楼那边已经在注意我们的动静了。”
“洛书楼?”黑袍人微惊“神楼为何会知道此事?”
“只是消息,不知真假。”
洛书楼便是中土四大神楼之一,它们分别位于神州四角,西南的为洛书楼,东南的为缥缈楼,东北处为悬海楼,西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