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跪坐在地,双膝并着,抱肩的手紧绷着,玲珑的骨节显得分明,她瓷白的脸颊沾染着银白的丝发,嘴角勾起的那缕狡黠之笑一闪即逝,她抬起眼眸,楚楚可怜地盯着宁长久,神色挣扎,似在忍耐什么,紧咬的银牙欲言又止。
陆嫁嫁看着雪瓷忽然的这幕,也吃了一惊。
宁长久已抢先俯下身子,问道:“雪瓷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先前邱月下了阴招?”
他背对着陆嫁嫁,话语充满了关切,但看向司命的眼睛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似在说你要是再敢装,我定饶不了你。
司命有恃无恐,心想陆嫁嫁正在你身后,你有贼心也没贼胆!
“嗯啊……”司命抱肩的手渐渐滑至了胸口,她手指深深陷入黑袍之中,秀背也一点点屈下,垂落的银发遮着面容,似痛苦万分。
陆嫁嫁也焦急地俯下身子,道:“雪瓷姐姐,你怎么了?”
司命心想这个傻姑娘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她只好变本加厉,抬起头,看着宁长久,假装意识模糊道:“主……主……”
宁长久连忙按住了她的手,打断道:“祝福的话以后再说,这是精神世界,你不会死的,放心,我等会替你疗伤。”
司命轻轻摇头,道:“饶了……我……”
宁长久掐住了‘我’字的音节,打断道:“是啊,绕了这么多圈,你还是中了邱月的阴谋,是我没有护好你,愧对你和嫁嫁了,放心,我这就打开洛书,找到帮你的方法!”
宁长久话语温柔,眼睛中的威胁之意越来越重,他心想自从下了奴纹以来,自己恪守着正人君子的本分,从未对你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吗?
旁边的陆嫁嫁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生疑,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宁长久起身,话语急促道:“雪瓷姑娘中了邱月的万象罪罚失神忘我术,这种术我恰好会解,只是需要几味药作为辅助,说来也巧,先前我来的时候,看到那座山的后面有些岩灵芝,嫁嫁你帮我采几株过来,我先替雪瓷前辈稳住心神。”
“好!”陆嫁嫁看着司命痛苦的样子,听着夫君发自内心的,焦虑的话语,不疑有他,正欲起身御剑。
司命知道陆嫁嫁此刻若走,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精神世界里,自己可未必是拥有修罗的宁长久的对手,更何况他还可以控制奴纹……
“等等!”司命颤声开口。
陆嫁嫁脚步微停。
宁长久连忙告诫道:“不能再等了,你现在的伤势刻不容缓!”
司命看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已经从威胁变成了妥协。
但是司命哪里会放过他。
先前她曾问过陆嫁嫁,关于宁长久入深渊后归来的所言所感,当时陆嫁嫁大致与自己说了说,她假意不知,实则心中愤恨……哼,青面獠牙?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今天么?
司命目光幽幽,早已下定了要让他的话语付出代价的决心。
司命看着他,问道:“你会帮我解了这伤么?”
宁长久不傻,知道她言外之意在问会不会帮她解奴纹。
当初渡劫而出之时,他便有给司命解奴纹的想法了,如今正好顺水推舟,还能再救自己一命,他当然没有意见。
宁长久道:“相信我,你护过嫁嫁一路,先前也祝我一同镇杀洛书书灵,我无论如何会帮你疗伤的。”
陆嫁嫁看着他们始终对视的眼眸,虽知事急从权,但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心想你们才认识多久呀,怎么就……难道宁长久真的垂涎上雪瓷姐姐的美色了?
他们的对话也好奇怪啊。
陆嫁嫁一时不知干什么好。
宁长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