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你过往再怎么强大,如今也不过是只被阉了的废猫,等我杀了她,就送你去见谛听!”
鱼王想了想,躲到了冥君王座的后面。
宁小龄手握神荼,听着木灵瞳的言语,心绪有些烦躁。
大殿的缝隙里,羽蛇似海潮涌来。
宁小龄拧转着刀,她立在王座前,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话语声坚定“我会赢的。”
木灵瞳蹙眉道“为何?”
宁小龄道“白鳞之蛇皆是冥君的背叛者。这是冥殿,我要代冥君诛杀叛徒,冥君当然会倾向于我。”
她想要接过冥君的权杖。
许多年前,师兄刚刚离去的那个夜晚,宁小龄盯着韩小素,脑海中便萌生过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在当时太够匪夷所思,她强压了下去。
此刻,幽冥的王座便在自己的身后了。
血刃神荼的表面宛若镜子,镜子中的羽蛇之影皆是白骨。
木灵瞳的伤势亦很难压住,她带领着万千羽蛇扑了上去,要将宁小龄撕咬成美人白骨。
大殿之中,神荼挥舞出了一个又一个血色的圆,那些圆的边缘是赤亮的火线,它们皆以宁小龄为中心,于挥刀之时漾开,一如被黑暗雕空了的太阳,带着孤寂之美。
羽蛇朝她扑来,她反倒冲了进去。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敌军是海啸般密集的大蛇,而衣裙单薄的少女亦只挥动着纤细单薄的刀刃,她已在幽冥,自该视死如归,所以瞳孔中全然没有惧意,反而燃起了,与她神色不相匹配的杀意。
那些羽蛇残魂的影,在神荼血刃之下,宛若可以被随意撕斩的白纸,它们坚硬而粗糙的鳞片被轻而易举地切开,露出了其中的髓腔与血管的影,接着它们的魂魄被神荼吞噬,反而成为了这柄血刃的养分。
瞬杀了数十头羽蛇残魂之后,宁小龄便与神荼融为了一体,她再次回到了当初与曲武缠斗的白蛇神殿,扑面而来的羽蛇宛若咆哮的小鬼,她的刀尖则牵引着自己与敌手,将其拉至身前,锋刃的红光比真实的焰火更加明亮,它如红日绽放,喷洒热浪。
如轮的红日下,一切皆是挡车的螳螂。
寻常的马车已不可挡,更何况是死神行走人间时所乘坐的辇车?
刀锋之上,所有触及的一切尽数崩碎。
宁小龄不停地挥着刀,不知疲倦,不知昼夜,围攻而来的羽蛇根本无法接近她的身体。
血红的刀光凌空似画,羽蛇的残魂不停地黏附刀刃,然后被红光震碎,化作劫灰般的余烬。而她的白裙之下亦是汗水淋漓,紫庭境的灵力再过浩瀚,但汲取比不上释放,终究枯竭的时候,到时候,她很有可能不是被羽蛇杀死,而是精神直接被神荼占据吞噬。
但宁小龄也别无选择,唯有挥刀,她从羁灾之剑的起手式挥到最后一式,然后不停循环这个招式,熟能生巧,等到羽蛇适应之后,她再将剑招“倒背如流”地施展。
过往这样在自己面前挥剑的是师兄。
此刻她也多希望师兄能够看到,然后夸一句小龄真是长大了。
连绵不绝的厮杀里,宁小龄步步后退。
杀声振破冥殿,哪怕是见惯了血腥的鱼王也无声地转过了身体。
它跳上了龙母的膝盖,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吸纳尸身中残余的权柄。
接着它跳下了王座,来到了那根神柱之下。
它看着神柱上的文字。
神柱的文字与当初它吞下的幽冥仙卷如出一辙。
它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提升了些境界,但话语还有些生涩,它诵读了起来。
石柱上的话语宛若一首悠长的诗歌。
“我怀着朦胧的星辰,化作贯穿寰宇的星。苍穹下的大地宛若灵海,蕴含着无尽的灵藏,它们将成为母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