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道:“你的神国早已被师尊毁去了。”
司命想了想,自信道:“师尊或许就是想提拔我为神官。”
“别做梦了,怎么轮得到你,你哪里比大师姐强了。”宁长久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
只听啪得一声,司命狠拍桌子,怒然回首,道:“好呀,你不仅对师尊心怀不轨,竟连师姐也不放过,呵,我不如她?既然我不如她,你就让她来照顾你啊!”
“我……”宁长久无言以对,只好软语相哄,“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别人的神官,我始终为你留着位置的。”
“谁稀罕……”司命低着头,红唇半咬,道:“那你再解释一下,为何非要给陆嫁嫁汇报,在你眼里,她便是你的首席道侣,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添头?”
宁长久无奈道:“难不成我们要瞒着嫁嫁?”
司命淡淡道:“不必辩解,嫁嫁那小姑娘……我自有分寸的,等到回去之后,你不许帮着她,我先立个下马威,看看她敢不敢端什么正宫架子。”
宁长久只好苦笑,虚与委蛇地应了下来。。
司命一想到回去之后便可报梦中之仇,心情更愉悦了些,哼,打不过师尊,还治不了你这只青丝白裳的小剑仙么?
“好了,别动,我给你敷药。”
司命取来了大师姐赠与的石盒子,为宁长久治疗伤势。
她端着石盒,走到了宁长久的身边,将他身体掰了过来,解开了衣裳,为他敷药。
“这药我也不曾试过,若是不好,你去怨你师姐,可别怨我呀。”司命将息壤抹在他的伤口上。
宁长久叹息着笑道:“我还是怨自己倒霉吧。”
幸好,息壤确有神效,所抹之处,伤势尽愈,疤痕融化,肌肤新生,竟比时间的权柄更为有效。
除了些许部位以外,其余的外伤,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尽数愈合了。
司命亦觉神妙,她将用剩下来的偷偷藏好,留着以后在用。
司命接着端来了汤药,玉唇吐息,将煮沸的药汁拂得温些。
她取过汤勺,给宁长久喂药。
“有些苦。”宁长久说。
司命淡然一笑,道:“闭上眼。”
宁长久闭上了眼。
喂药还在继续。
许久之后,光线再度进入眼中,只见司命轻拭着湿润的唇角,微笑着问道:“还苦么?”
“很甜。”宁长久也露出了微笑。
……
不可观中养伤的日子很是安静。
司命依旧如常地将他抱入轮椅,推着出门,去看不可观山间的青山秀水和本该绝迹的飞鸟鱼虫。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一起来到崖边,看云海,听松涛。
这是宁长久最觉安宁的时候。
他的伤势重的可怕。
当时背着司命来到道殿之前时,他所携的已非自己的身体,而是那一缕执念。
他经脉尽断,窍穴毁尽,骨骼生裂,气海亦被刺透。
若他所处之处并非不可观,那他此刻应是一具尸体亦或者一道残存的神魂了。
司命也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她平日里虽也爱与他斗嘴怄气,却也都是佯装恼怒,想要敲打敲打他的性情,他们一起睡觉的时候,宁长久有任何一点轻微的疼痛司命都会立刻醒来,关切询问,替他疗伤。
这些日子她虽始终嘴硬,但对于宁长久的关怀,始终是无微不至的。
宁长久同样是清楚的。
大师姐、二师兄、五师兄尚在观中。这些天,他们也时常来看望这对师弟师妹。
其中属大师姐最为热心,她几乎每日都会来看宁长久,检查他阅读她所撰之书的进度。
宁长久的康复,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