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咕哝道“这……这画的……”
“嗯?”
“画得挺好的……”
柳希婉勉强地看明白了纸上的描述,她立刻将它叠好,贴在手腕之下。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对师姐做什么不好的事!”柳希婉认真道。
宁长久笑道“你不是说我是好人吗?”
“嗯……”柳希婉看着洞穴外依旧飘扬的雨丝,心道事情耽误不得,她拖着酸痛的身躯站起,向着洞外走去。
“剑。”宁长久抓起那柄白银之剑,抛给了她。
柳希婉接过剑,道了声谢,身影消失在了连绵的群山中。
少女醒来不久就离去了,于是洞内除了跳动的金焰,就只剩下宁长久与柳珺卓两人。
柳珺卓躺在削平的石地上,浓黑的长发凄凄地散着,她的五官端庄秀美,虽也有柔和的气质,更多的却是英气之美,这种感觉不像是仙山清修的剑仙,倒更像是饮酒策马的江湖侠女。
柳珺卓浮凸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偏厚重的黑氅将这些伤盖住了。
宁长久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摇首,他站起身,向着洞窟之外走去。
他披着一身干净的白衣,白衣是以灵气云凝聚的,它在身上缓慢地流淌着,很是轻盈。
先前在这惊天一战里被打散的灵气再度向着中心缓缓聚集。
被抽干的深潭很快又聚满了灵气的水,被摧毁的山峰却永不可能再复原了。
宁长久唤出了金乌。
金乌在云层下掠过,像是无声的闪电。
他到来此间最初的目的,只是让金乌来收集大量灵气的。而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却直到现在才有闲暇做。
宁长久无奈地笑了笑。
金乌张开了嘴,在上空盘旋着,它将海量的灵气吞入腹中,供应给其中神国的运行。
宁长久则在洞窟边打坐着,他一边疗养着伤势,一边用手比划着剑阁的剑法,参悟着其中隐鲹的奥秘。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秋天的乍凉之感还远未到来,但八月却要真真切切地过去了。
未来的某个节点一刻不停地在向着自己逼仄而来,与之相比,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显得渺小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金乌暂时吞饱了灵气,回到了身边。
宁长久进入了金乌神国里。
胎灵之井已在缓缓地运转起来,其间生成的灵虽尚不成型,但至少说明了阴阳参天大典的可行性。
神话逻辑的构筑则需要更多更细微的努力。
他一刻也没有松懈,走入了第一根神话逻辑的柱子里。神话之柱中,他的身影开始变小,最后小如婴儿。
这是他出生的日子,他成了画卷中人。
他在画卷中睁开了清澈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他像是真正的画家,根据尘封中的记忆,将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地模拟了出来。
这个过程极其繁琐,也极度耗费精力。
天黑之后,他才从神话逻辑的柱子中走出,脚步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宁长久走入洞窟里,便听到了女子微弱的声音。
柳珺卓已经醒来,她眼眸微睁着,看着洞窟外走来的白衣身影,捏紧了披在身上的干净大氅。
宁长久笑了笑,问“木姑娘这么想死?”
柳珺卓沉默不语,昏迷前的事,她什么也不记得了,此刻能感受到的,唯有身子的痛苦与虚弱。
宁长久将一柄削好的木剑扔到她的面前,道“你若是有不甘或者不服,我还可以给你机会。”
柳珺卓盯着那把木剑,她嘴唇轻颤着,却没有去将它拾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