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宁长久瞳孔微缩,心想自己有这么丧尽天良么?
宁小龄悄悄然走进,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怎么了呀?是发烧了么?还是说故意装傻,想要赶走小龄呀。”
“额,怎么会呢,小龄最可爱了。”宁长久看着她,虽觉得小龄也有些奇怪,但比之先前的妻子们,还是师妹最为无害。
宁小龄嫣然一笑,道“宁师姐也最好了!”
宁长久的微笑僵硬在了脸上。
宁……师姐?!
他身子微僵,试探性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发现似乎少了什么!他病中惊坐起,掀开了被子,看到了一袭梨花飞舞般的道裙,他跑到了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失神良久。
宁小龄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后,从身后抱住他,道“师姐怎么了呀?是不是睡昏头了?诶,对了,师姐最近和师父走得很近哎,能不能想办法将师父也骗进来,我们一起……唔。”
宁长久看着镜中秀美绝伦的,面容有几分熟稔的道裙少女,嗯……还蛮好看的……不对!我在想什么!宁长久愤然出拳,砰得一拳砸碎了镜子。
宁小龄吓了一跳,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宁长久已断然取出婚书,抹去了名字。
不可观中,他第五次醒来。
宁长久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触及坚硬之物,这才安定了心神。
他叹了口气,趴在棋盘上,只感觉心力交瘁。
自己的梦境,怎么越来越扭曲离谱呀……
宁长久原本还想试试柳希婉,但接连的冲击使得他犹豫了下来,写了个歪歪斜斜的柳字后,希婉二字实在不敢再下笔了。
宁长久看着这封火红的婚书,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忽然明白了什么。
师尊看似是让自己随意填写姓名,但填写其他姓名的下场,他也已看到了。
所以说……事实上,这个婚书只能是一个名字。
而那个名字,需要他亲自写上去。
“师尊……”
宁长久想着少女消失在白纱之间的影,怔怔出神。
他在桌上坐了许久,目光落在婚书上,婚书如火,灼烧着他的目光。
最近的两世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两世,更早的身世于他而言,反倒像是虚无缥缈的幻觉。
所以叶婵宫是他师尊这件事,在数十年的认知里,早已根深蒂固,而三四千年前互为道侣斩妖除魔的往事,倒更像是在听一段亲切的历史,所以哪怕此刻他们两人独处,宁长久依旧会叫她师尊,而不是任何轻浮放肆的说法。
这是他发自内心对于叶婵宫的尊敬,也是他一直以来形成的思维惯性。
宁长久偶尔也会想打破现状,会想再续前缘之类的事,但真正站在师尊面前时,他看着师尊清冷淡雅的模样,又会觉得,任何旖念都是亵渎。
但……原来师尊也在主动寻求改变么?
宁长久睁开眼,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放松。
他执起笔,笔尖在微微停顿后行云流水地书下了‘叶婵宫’的名字。
名字写下,他忽有一种恍然之感。
宁长久闭上眼,定神,随后折起婚书,走过池塘,敲开了殿门。
殿门中,白纱摇影。
“婚书写好了么?”叶婵宫好听的声音飘来。
“嗯,写好了。”宁长久话语平静。
叶婵宫问“写的谁的名字?”
宁长久道“弟子斗胆,写了师尊之名。”
殿内片刻寂静,随后微风再度徐来,吹开了帘影。
白纱间,叶婵宫不辨神色。
“所以说,这封婚书是给为师的么?”叶婵宫又问。
“是。”宁长久简洁有力地回答。
“嗯,你果然……好大胆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