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安于宁静,他总喜欢离开太阳神国,去往人间,那时的羲和对此意见颇大,常常与他发脾气。
“千年以来,人们的诵月诗无数,却不知月上真的有神殿仙子。”宁长久笑着感慨道。
“歌颂太阳的诗句也不算少数。”叶婵宫说。
“但远不足以与月亮相提并论。”宁长久一副与之师徒和睦惺惺相惜的样子。
“嗯……”叶婵宫想了想,说“那说明人间的诗人词人,确实是分得清好坏的。”
“……”宁长久话语噎住,就像是两人礼尚往来互相推拒,结果才推了一个回合,对方就将礼物收下了。
叶婵宫看着他苦恼的样子,似在问他有什么意见。
宁长久拱了拱手,无奈道“师尊明鉴。”
叶婵宫回过头,目光继续淡淡地落在衣裳上,忽然说“要不要试一试别的衣裳款式?”
宁长久预感不妙,斟酌道“师尊……意欲何为?”
叶婵宫以指比着衣裳,道“不若将衣裳边缘裁出花瓣似的轮廓……”
宁长久连忙制止了她的设想“弟子觉得不妥!”
叶婵宫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又有何忧?”
宁长久反驳“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那师尊为何不先拿自己的衣裳动刀?”
“我的衣裳?”叶婵宫低下头,看着自己规规矩矩的月色纱裙,虚心求教道“那你觉得,这衣裳应当如何剪裁才更美?”
宁长久看着叶婵宫澄澈单纯的眸,心跳忽地加快了些,他正想认真提议,却见叶婵宫不易察觉地将剪刀的尖对准了自己。
宁长久叹了口气,道“师尊这样就很好,无需改变。”
“真的么?”
“真的。”
“若有其他想法,随时可以直言的。”叶婵宫话语柔和。
“没有。”宁长久看着她手中的剪刀,心想我们师门以德服人的传统真是一以贯之。
叶婵宫裁着衣裳,动作轻盈,如修剪花枝,衣裳的边角料落如白雪。
待到衣裳裁完,宁长久才忍不住开口,道“师尊真是越来越……”
“嗯?”
“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你这是在夸我么?”叶婵宫淡然看他。
宁长久接过衣裳,道“师尊何必明知故问?”
叶婵宫眸光清冷,手中的剪刀幻作了戒尺。
宁长久立刻噤声。
师尊端着戒尺,负手而立,领着宁长久向观外走去。两人一同去赏鹿看蝶。
若是其他的冰山小美人这副模样,会给人以装大人扮成熟之感,但叶婵宫于广寒宫寂静数千
载,哪怕成了少女模样,其静时,那寂寞凄幽、孤白皎洁之意是骨子里的。她是最美的仙子,却也只让人觉得无限美好。
蝴蝶在上空飞舞,翅膀与翅膀连成了海。
鹿从眼前匆匆奔走过去。
宁长久与叶婵宫走过了玉色的森林,金枝玉叶在上空沙沙作响。
宁长久问“我的生命之线何时会减?”
叶婵宫说“每过三个月,也就是一个季节。”
宁长久道“我记得以前古书上有言‘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以此为规则的永生界,为何也达不到真正的永生呢?”
叶婵宫说“因为神魂并非是无限可分的呀,当它小若真正微粒时,以万物灵长自居的我们,与其他生命也并无什么区别。”
叶婵宫似并不想延续这个话题,她走入了花海间,蝴蝶环绕着她的影。
宁长久也小心翼翼地走过花田。
宁长久看着天上的蝴蝶,问“若有一日,我变成了蝴蝶,师尊要如何找到我呢?”
叶婵宫淡淡道“你今日不还与我说,哪怕自己变成了蝴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