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内,玉虚宫灯高悬,此灯极是不凡,份属先天,乃是与女娲娘娘手中宝莲灯、太清道德圣人手中八景宫同一级别的先天灵宝,一灯放光华,圣地皆光明,这一盏灯,照亮了整个昆仑圣地。
石矶入殿,只觉身上尘埃尽消,经此灯一照,竟有种内外澄明、一尘不染的无瑕之感,心中暗惊,圣人道宫果然绝非寻常。
三人脚步声在寂静大殿中格外清晰,空灵之中又蕴肃穆。
澄明之中,见高台,高台分两层,每层高台左右各有两对丹顶香炉紫烟袅袅,紫烟之后,圣人高坐云床,乳白圣晕柔和,隐见玄理交织,圣人极高,又似极远,难见真容。
“琴师大驾,玉虚宫蓬荜生辉!”
圣人言出,玉虚共震。
石矶也被吓了一跳,圣人也太客气了吧,玉鼎黄龙也是一脸震惊,连上前给老师行礼都忘了。
还是石矶反应快,石矶急忙上前稽首道“圣人客气,石矶实不敢当,今日能见圣人,才是石矶的荣幸……圣人证道混元,普天同庆,石矶备了些薄礼,贺喜圣人立下大教证得天道圣人果位,还望圣人不要嫌弃。”
说着石矶取出个玉盒,双手奉上。
玉清圣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圣人抬了抬手,示意童子收下,笑着对石矶道“琴师客气了。”他又平移手掌向左道“琴师请坐。”
大殿左侧多了一案、一蒲团。
石矶谢过圣人,走到案后坐下,她也想明白了,今日圣人是主,她是客,客随主便,方是为客之道,圣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圣人高兴就好。
“童儿,你去取些玉液,采些玉实来。”圣人吩咐。
“是。”童子走了大殿。
圣人笑道“道友远道而来,贫道能拿出手的,也就这千载玉液、万载玉实,待会琴师不妨尝尝。”
石矶稽首谢道“圣人过谦了,圣人拿出手的岂会是凡物,小道常闻‘道出昆仑,玉出昆岗。’昆仑山为道教祖庭自不用说,昆仑灵玉也是享誉大千,想必这千载玉液、万载玉实,更是难得珍馐……”
石矶这一番话恭维的圣人喜笑颜开,尤其是一句“道出昆仑,玉出昆岗。”深合圣意。
黄龙玉鼎二人却被石矶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见她端坐玉案后与师尊谈笑风生,两人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二人只闻圣人老师笑道“哪里哪里,琴师过誉了,昔日不周山,琴师一曲名震洪荒,三十六问更是直指大道本心,盘古神祭奏响,天地万千同道同祭盘古父神,实乃空前盛举,开天辟地以来,仅此一例,仅此一曲。”
黄龙玉鼎二人耳朵嗡嗡,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们实在想不到石矶不周山一行,竟做下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此话别说说他们可能不信,可出自圣人之口,就不一样了,二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震惊到麻木。
石矶也热血沸腾,自豪不已,人生能成此一事,成此一曲,死亦无憾,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倾尽一切沥尽心血才奏出了《盘古祭》。
如今圣人给出的评价,其实就是她的初衷,她的宏愿,再回首,她才发现那是何等的不容易,用一百四十年时间做一件别人看来天方夜谭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坚持了什么。
石矶起身郑重稽首,有时候一句话对有些人很重要。
圣人点了点头,他明白石矶这一礼为何。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童子端来玉液、摆上玉实,殿中又恢复了热络。
玉液荡漾,玉实剔透,诱人之极,石矶明显听到了黄龙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圣人没给自己弟子安排席位,她也又有什么好说。
“琴师,不必客气。”
“谢圣人!”
石矶先端起玉盏,盏中乳白色玉液荡漾,清香扑鼻,石矶喝了一口,玉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