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看着她,随即笑道“怪不得将军让在这里安个火炉,原来是小姐经常在此读书啊。”
邓绥心里瞬间暖暖的,原来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将军竟然这么细心。
当她走出殿外时,天色已经渐黑,邓绥心想母亲这么半天不见自己,回去又要挨骂了。她又回头看看殿里烧的正旺的火炉,忽然感觉冀州的冬天不那么冷了。
入夜,景姬摆下了丰盛的家宴。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邓骘拜师。
邓夫人这些日子里也发现邓骘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耍个花架子,他每天跟着耿燮手下的精兵强将们刻苦练习剑法和骑射,偶尔也能安静专注地听耿燮讲解用兵之道。邓夫人看到邓骘这样的变化,心里甚是欣慰,便决定让邓骘拜耿燮为师,往后跟随耿燮去战场杀敌,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扬名立万。
夜深了,喧嚣了一日的洛阳城也终于回归平静。
岁旦夜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宫人都惊惶无措。这些日子永安宫宫门紧闭,窦太后闭门不出亦不见任何人。刘肇也无心主持宫中祭祀礼仪之事,把全部琐事都丢给了郑众和新上任的大司空阴纲二人。
今日早朝之上,有几个大臣又齐齐上奏,言太后失德,请求废去其太后尊号。刘肇心里仍犹豫不决,便推脱过些时日再议。
连续几日,刘肇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到一个女子被人强灌下毒酒,亦或三尺白绫下一个人影在飘飘荡荡,但是在梦里他永远都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模样。
三更时分,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吵闹声将刘肇从梦魇里惊醒,他嚯的一下坐了起来,高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守夜的朱奉急匆匆地小跑进来,神色慌张道“陛下,不好了!太后,太后她服毒了!”
“什么?!”刘肇大惊失色“快带朕去永安宫!”
刘肇顾不上穿好外衣,便衣衫不整地往殿外快步跑去,一路上不停地问朱奉“太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太医到了吗?”
朱奉在后面一边追着小跑,一边气喘吁吁地答道“好在徐姑姑发现的及时,那毒酒喝下去的不多,现在太医们已经都在永安宫了,太医令秦大人正在里面诊脉。”
一进永安宫,只见十几个太医聚集在外殿,有的三三两两在商讨药方,有的在配药煎药,太监宫女们跑里跑外忙作一团。远远看到皇帝进来,太医们纷纷跪伏在地,脸上都是忧惧的神色。刘肇一阵风似的直接冲进了内殿。
内殿里没有太多人,闲杂人等已经都被秦太医赶了出去。刘肇看见窦太后躺在凤榻上,秦太医正在为她施针。他快步走到榻前,只见窦太后面色惨白,嘴唇呈青紫色,双目紧闭,僵直的平躺在榻。为了防止毒液扩散,秦太医在她的太阳关穴等多处穴位插入银针,封住气血流动。
刘肇万分焦急地问道“秦太医,太后可有性命之虞?”
秦太医诚惶诚恐地答道“陛下,臣已经压制住了太后体内的毒性,一时半会儿不会继续扩散,只等稍后服下汤药,若能成功排出体内之毒,便无性命之虞。”
“也就是说太后现在并没有脱离危险?”刘肇盯紧紧着秦太医问道。
秦太医慌忙跪下道“陛下,臣等必将竭尽全力!不过太后服的鸩酒毒性太剧,能否度过这一关,恐怕,恐怕要看天命了······”
刘肇心中猛的一沉,神色阴沉道“太后她老人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们务必全力救治,不容有失!”
秦太医等人赶紧叩首领旨。这时,刘肇瞥见了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徐姑姑,想必她定是还没从方才的惊魂一幕中缓过神来,在她旁边的方案上,有一只小巧的碧玉壶,还有一只玉杯倒在一边,看来这便是窦太后饮下的毒酒了。
刘肇盯着毒酒愣了片刻,面容阴郁的走出了内殿。徐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