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出凛冽的寒光,她咬紧了牙根,幽幽道“这一次,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天已大亮。
安福殿里,邓绥在青玉书案前枯坐了一夜。经过了方才几个时辰,她纷乱如麻的心绪现在已渐渐平静下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阴皇后最后看她的眼神,那是深不见底的仇恨。那一刻,邓绥已然明白,阴皇后必要置她于死地。
“贵人,不好了!”
是秋蓉的声音,只见她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又发生什么事了?”邓绥艰难的起身问道。从回宫到现在,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邓绥此刻身体如灌了铅般沉重。
秋蓉急的满面涨红,上气不接下气道“蔡大人刚刚通过御膳房送菜的小金子传了消息,说刚才,皇后下旨,将邓府,邓府满门上下,全部拘押了起来······”
“什么?!”邓绥瞬间脑海一片空白,面如土色道“为何?邓家犯了何罪?”
“听蔡大人说,”秋蓉急的哭了起来,语无伦次道“有人弹劾邓家,在陛下御驾亲临时,对陛下图谋不轨,有意谋害······”
听到秋蓉的回答,邓绥整个人像是跌入了无底的冰窟。她想到了阴皇后会千方百计置她于死地,可没想到她竟然还要邓家满门来一起陪葬!母亲,四叔,他们都年事已高,如何受得住牢狱之苦?想到这里,邓绥不由心如刀绞。
“陛下呢?”邓绥抓着秋蓉的手,急切万分的问道“陛下醒了没有?”
现在,唯一能救自己,能救邓府满门的,只有陛下了。
秋蓉一边摇着头一边哭道“蔡大人说,陛下还没醒过来······”
邓绥颓然摔倒在地。
眼下,陛下昏迷不醒,整个前朝后宫,阴皇后与郑众已然一手遮天。看来,要救出自己的亲人,除了与阴郑二人相抗之外,别无他法。
邓绥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她从地上爬起,随手从身旁的首饰盒中取了一支银钗攥在手里,然后径直冲到殿门处。
殿外看守她的是长秋宫的内侍和郑众派来的御林卫,看到邓绥走来后,毫不客气的将她拦了下来“皇后有令,任何人等不得离开安福殿!”
邓绥不想与他们周旋,抬手便将那根寒光凛凛的银钗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动脉,厉声喝道“你们若是不让开,我立刻自尽于此!”
说话间,银钗的尖头已经刺破了她的肌肤,血星瞬间冒出。
这些内侍和羽林卫登时吓的面如土色,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哪敢真的摊上人命,更何况还是皇帝宠妃的性命,纷纷吓得退了回去,自动让开了一条通路。
邓绥手中紧攥着银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安福殿,径直来到广德殿门前。
羽林卫再次将她拦了下来,邓绥知道对于殿内的阴皇后和郑众而言,自己的性命根本不是什么威胁,便索性将手中的银钗一扔,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一遍遍喊道“臣妾邓绥,求见皇后!”
阴皇后此刻正守在刘肇的榻前,默默垂泪。自刘肇暴病以来,整整三日,她未合过一眼,饭菜亦无法下咽,只靠喝点汤汤水水勉力维持。本来就清瘦的她,脸颊深深凹陷了下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听到邓绥的高喊,她缓缓拭去了满面的泪痕,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用冰冷的语气道“让她进来。”
郑众打开了紧闭的殿门,一眼便看到了跪在殿门外的邓绥。他眯起三角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幽幽道“邓贵人这是做什么?陛下如今被你们邓家害的生死未卜,您却在此大呼小叫,当真是不把陛下和皇后放在眼里呢······”
邓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朗声道“中常侍不必在此兴风作浪,是非曲直,你心里清楚!”
郑众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阴腔怪调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