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绥朝着赵广勇盈盈屈膝,赵广勇吓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慌忙道“贵人使不得,使不得!”
“唉!”赵广勇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道“说起来,当时我是真的恨极了邓骘这小子,可话说回来,我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小子。冀州军有什么毛病我比谁都清楚,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把这层疤给揭了。以前打仗多,倒也相安无事,这些年不打仗了,就自己跟自己斗。你们以为我想看到冀州军变成这个样子吗?说句实话,你秦胜虎,还有邓骘,才当了几年冀州军?老子当了十五年!十五年啊!老子是最希望冀州军强盛不衰的!可是我没有办法,邓骘这小子有办法,我明面上不给他面子,跟他对着干,可是从他改制冀州军以来,我手下的人,没给他添过一丁点麻烦,没给他使过一丁点绊子。要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把他揪出来老子第一个要劈了他!”
赵广勇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蔡伦不得不在旁提醒道“赵将军,隔墙有耳,莫要激动······”
“赵将军,你为人光明磊落,大公无私,哥哥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冀州军每一位将士都会相信你。”邓绥安抚道,随即话音一转,神色凝重道“不过,如今哥哥的事甚是棘手,他设立‘苍狼骑’的初衷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可是他确实操之过急,言之有失,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蔡伦已将密奏告知于我,陷害哥哥的人想来手段非同一般,所言之事亦假亦真,真假参半,愈是这样,愈是难以洗脱。”
秦胜虎突然灵机一动道“皇帝总不见得只相信那些个小人的片面之词吧!依我看,我们冀州军全体将领联名上书,力证邓将军的清白!”
赵广勇立马两眼放光的附和道“这是个好主意,咱们这就回去,振臂一呼,冀州军上下一定会团结起来,力挺邓骘的!”
邓绥却微蹙蛾眉,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若二位将军这么做,怕是邓骘更加难逃一死了。”
赵广勇和秦胜虎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邓绥没有做太多解释,有些事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他们不了解皇帝,可她了解。
现在的刘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君主了。或者更确切的说,这么多年的人和事,那些让他痛过、失望过、愤怒过的人和事,重新唤醒了那个从出生开始就被笼罩在权力斗争阴影下的脆弱多疑的刘肇。
现在的刘肇,谁也不会相信。而愈是不能相信,他便愈是只能紧紧抓牢手中的权力,绝对至高无上的权力,不被任何人染指。设局之人也正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去刺激他此刻最敏感的神经。在这种情形下,倘若冀州军上下团结一心营救邓骘,那只会让刘肇更加忌惮,更加怀疑,到时候无罪也变成了有罪,邓骘必死无疑。
于是邓绥对赵广勇和秦胜虎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邓骘,不过,要让两位将军受些委屈了,这也是我今日请二位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