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和他的盟友合作。至于清河王刘庆是何时与匈奴人勾连的,那便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从冀州城里出现第一个乔装为客商的匈奴武士开始,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不管怎样,在刘隆崩逝前一个月,匈奴武士从四面八方的城郡向着清河郡集结,这就足以证明,於除鞬与清河王对周沁蓝的行动时机了如指掌。他们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只待事成,清河王便可倚仗这上千匈奴武士的支持,以最快的速度直抵皇城。在他们的设想中,幼主暴毙后的内廷外宫,必然已乱做一团,城中的羽林卫不值一提,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汉军队根本还蒙在鼓里。只要清河王控制了整个皇城,便可以顺势继承帝位,到时候,即使邓绥或者徐防反应过来再调兵也无济于事。因为先帝膝下再无可继承大统之人,清河王继位顺应天时地利,届时以天子之命号令三军,无人再有翻盘之力。
好一个惊天密谋!
邓绥甚至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清河王,竟然会有这样阴毒而缜密的心机,可是事实摆在她的眼前,让她不得不信,也让她不得不强迫自己从失去刘隆的悲恸中迅速振作起来。
眼下已是千钧一发的危局,能否力挽狂澜,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至于郑众,邓绥对他的防范,从他与阴静姝谋划暗算自己那一日起,便从未停止过。他想要拥立一个傀儡皇帝,暗中操纵以染指社稷的打算,邓绥也早已识破。对付郑众,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没有发生清河王的事件,邓绥或许会选择与心思不谋而合的徐防联手,击垮郑众的阴谋。但是出现了清河王的事,邓绥便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她毕竟不知道徐防对清河王是何心思。她唯一能倚靠的人,只有自己的至亲,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物,那便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邓骘。
于是,邓绥一边佯装示弱,以退为进,诱郑众露出狐狸尾巴,一边令蔡伦给早已心急如焚的邓骘带去了密旨。按照规矩,身为大将军的邓骘只可听令于虎符调动军队,而虎符,先帝临终前亲手交到了徐防手上。为师出有名,邓绥只能编造出先帝临终前的口谕,这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她知道那些大臣心里必然猜疑,可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的。这便够了,眼下社稷安稳为重,她已顾不上对先帝的亵渎冒犯,只能如此行事了。
手握太后密旨的邓骘立即调兵遣将,和秦胜虎亲率五千精锐之师马不停蹄赶赴洛阳,同时为防匈奴人趁机侵犯,又令赵广勇号令三军在边境集结,严阵以待。这便是於除鞬在阴山之巅所看到的边境狼烟四起的缘故。
一切均在邓绥的计算之内。
郑众果然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而清河王以为万事皆备,也顺势亮出了自己的刀锋。于是,便上演了今日这一出翻云覆雨的戏码。
邓绥徐徐讲完了这一切,风轻云淡,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然而徐防却听得胆战心惊
作为先帝托孤重臣,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徐防不免为自己感到几分悲哀,但更多的却是隐隐的后怕和对眼前这位年轻太后的敬畏。即使换作是他,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如此千头万绪的线索中,以雷霆万钧的果断和决绝,布下如此滴水不漏的局,将所有要对付的人全部算计在内,步步为营,一个不落。这是何等深沉的心机和可怕的城府!
久久的沉默之后,徐防从自己的衣襟内取出了一物,双手奉于邓绥面前。
虎符,先帝临终前亲自交到徐防手上的虎符。自先帝去后,为防万一,徐防始终将这枚虎符随身携带。看来,今日是时候交出来了。
邓绥微微一怔,随即将徐防的手轻轻推了回去“先帝信你,孤也信你,这个在你手上,孤放心,天下人,也会放心。”
徐防有些讶异的看抬起头来,却在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