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上。直到有一日,刘怙前来请安时,隐晦的提及此事。
那日,刘怙面带为难之色道“母后,近日来宫里有些传闻,与玉门关之事有关,想必母后亦有耳闻。此事关系母后清誉,儿臣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邓绥却淡漠的回应道“既是传闻,便无实据,孤最厌恶这种妄议是非之人。传令下去,着少府督查,发现宫中私下妄议者,无论品阶,统统杖毙。陛下以为如何?”
刘怙有些勉强的笑道“母后处事一向果决,朕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此事不止关乎母后清誉,也关乎汉室的颜面,严惩议论是非者,宫里倒是清净了,可儿臣担心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啊······”
邓绥收敛神色,眉目冷清道“看来,真正对流言之说耿耿于怀的,是陛下吧?”
“儿臣不敢。”刘怙连忙恭敬的否认道。
邓绥亦不再分辨,冷然道“好了,陛下回去吧,孤自有分寸。”
见邓绥面露不悦之色,刘怙有些尴尬的起身跪安。
就在刘祜离开之后,邓绥将蔡伦唤道身边,神情略显阴郁的问道“那个小太医查的如何了?”
蔡伦低声答道“禀太后,底细都查清楚了,此人名叫凌木煊,广陵郡人士,三年前由太医院的医丞祝仝所荐入太医院为医官。二人师出同门,凌木煊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其师褚珩学医,褚珩是广陵郡远近闻名的神医,三个月前刚刚因病辞世。另外,奴才还查到,两年前陛下微服出巡,太医院派去随侍陛下的人正是凌木煊,听说还是陛下钦点。后来陛下微巡归来之后,便对其十分青睐,此后凌木煊便可随意进出广德殿,常与陛下独处一室。奴才查了他的往来行踪,倒是没有太多可疑之处,唯有一点,其师褚珩的医馆所在之地倒是有几分蹊跷······”
见邓绥神色愈渐凝重,蔡伦停顿了一下,只见邓绥不知不觉间攥紧了双手,眉目间隐隐透着冷冽之气幽幽道“所在之地是广陵山······对吗?”
蔡伦怅然无言的点了点头。
“孤早就该猜到······”邓绥喃喃自语着,一股杀气在美丽的脸上若隐若现。
当刘祜发现凌木煊突然消失时,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席卷了他。
一天之前,凌木煊被两个少府的内侍突然从太医院带走,此后便再未出现。太医院医官众多,起初并未有人在意他的消失,直到刘祜宣其入广德殿诊脉,众人这才发现,凌木煊不见了。
刘祜立即着李闰前往少府讯问,可少府的小太监丝毫不给李闰面子,一个一个都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李闰碰了软钉子,心中甚是气愤,可也不敢在少府造次,因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主管少府的黄门侍郎蔡伦,那可是太后的心腹之人。
悻悻归来,李闰将少府如何怠慢自己又添油加醋的向刘祜诉了一番苦。听闻其言后,刘祜心中更为慌乱。
凌木煊突然被少府带走,必然是蔡伦的主意,那是不是意味着太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广陵山庄的秘密,除了刘怙,便只有凌木煊最清楚,就连刘怙最为倚重的张谦和最为亲近的李闰都毫不知情,那么太后究竟知道了多少?她抓走凌木煊又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
刘怙心中一团乱麻,方寸大乱。眼下,他倚重的张谦已经被撤职圈禁,他的心腹凌木煊又境况不明,偌大的汉室,偌大的皇宫,他蓦然发现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可信,无人可用。然而,他还不知道的是,就在凌木煊被带走的同时,一路百余人的羽林卫人马从洛阳出发,正星夜赶赴广陵郡。
刘怙彻夜未眠,猜疑、惊慌、恐惧,种种情绪有如狂风巨浪般包裹着他,冲击着他,令他辗转难安。天亮之前,刘怙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向那个八年来一直压在他的皇位之上,令他终日惶惶的女人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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