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息怒,与一介蛮夷信使置气何其不智。此等小人不过逞口舌之利,何需与他计较,实在有失我大明威仪。”鲁若麟赶紧劝道。
能够充当信使的必定不怕死,杀死信使反而落了下乘,着了鞑子的道。
劝完陈新甲,鲁若麟扭头对信使喝道“嘴尖舌利,痴心妄想!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我鲁若麟绝不会做出此等背祖忘宗的禽兽之举,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尔等速速退去,否则莫怪我不讲规矩让你遗尸此地。”
“还请大都督慎重考虑我主的建议,告辞!”信使也知道过犹不及,再留在这里挑拨离间,搞不好明军真的会不顾规矩将他杀了,连忙扔下最后一句话,调转马头就跑了。
“鞑子实在可恶!用心歹毒!”陈新甲气愤难平,这些话语传到朝廷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实在是令人头痛。
“兴汉,此地都是你的人,让他们禁口,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想了一下陈新甲决定将此事按住,时间长了自然会慢慢淡化的。
鲁若麟摇摇头说道“部堂,没用的。鞑子肯定还有后手,难道你认为鞑子在朝堂会没有自己人?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看我不顺眼,有得闹了。”
碰到这样的糟心事,先前的喜悦之情完全没有了,陈新甲非常郁闷。
“我倒没什么,大不了跑到辽南去,眼不见心为静,不鸟他们。只是部堂你这边最好早做应对,免得措手不及。”鲁若麟作为当事人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而劝起陈新甲来。
其实鲁若麟对此非常淡然,不就是一些喷子耍嘴炮吗?不鸟他们就是了。
至于朝廷和崇祯的猜忌,没鞑子这一出就不猜忌了?无非是原来藏在心底,现在挑明了罢了。反正现在的情形下,朝廷也不敢与鲁若麟翻脸,稳得很。
陈新甲点点头,向朝廷请功的事情必须尽快了,多拉拢一些人马和派系,也好淡化此事的影响。
明明是一顿大餐,最后发现上面多了一个苍蝇,陈新甲心中有多恶心可想而知。
陈新甲现在与鲁若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坐实了鲁若麟图谋不轨、意欲造反,陈新甲也没有好果子吃。
得了鲁若麟多少好处,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名义上的统帅,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皇太极使完离间计之后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这样赖在冷口关外不走了,搞得鲁若麟也不敢撤离。
要是鲁若麟撤退了,清军再次破关,那乐子就大了。
留在这里坐吃山空肯定不行,特别是还有那么多的百姓,每日的钱粮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鲁若麟不得不安排独一旅和骑兵师先行护送百姓去天津,再转送到辽南去,自己和第二师、近卫师留守冷口,监视皇太极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对峙了几天,正当鲁若麟和陈新甲猜测皇太极的用意时,一骑快马从南边驶来,带来了南边的最新战报。
多尔衮久攻沧州李家庄不下,趁明军大意的时候,率军偷袭了高起潜。高起潜惊恐逃跑,致使关宁军群龙无首、不战而溃,明军损失惨重。
多尔衮趁机收拢了大批明军降兵,并再次劫掠周边城池,收获颇丰。
迫于压力,卢象升不得不出城追击。失去了城池的保护,明军的优势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伤亡大增。
面对绝对优势的多尔衮,卢象升只能退到一座被劫掠后的城池开始据守,以免全军覆没。
没有制缚的多尔衮一路北上,携带大量缴获和人口,无所阻挡。
陈新甲得知消息后面无表情的长叹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
在鲁若麟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冷口外的清军终于开拔了。一路向西,往草原深处走去。
鲁若麟和陈新甲不敢大意,安排探骑小心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