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州州衙议事厅内,两名武当派弟子联袂而至,正是白昭矩案中作为人证的董舒和郭仪。他们应官府传召前来问话,自觉证词万无一失,因此神情颇为放松,直到瞧见戴着面具扮回钦差的楚君城和通判顾子渊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才显现出一丝不安。
二人依例行过参拜礼后,郭仪机警地问道“草民斗胆,请问负责此案的公孙大人为何没在?”
顾子渊早有应对,答道“公孙大人昨夜突染寒疾,不便参与今日聆讯,故由钦差大人和本官一同问话。”
接下来,顾子渊只是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二人这才彻底放下了戒心。待顾子渊问完,楚君城道“本官还有些事要跟二位道长商谈,请通判大人先行退下。”
“是。”顾子渊揖首拜别,关上房门,退出了议事厅。董舒和郭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位“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楚君城清了清嗓子,宽慰道“二位道长不必紧张,本官留你们不为查案,而是叙旧。”
“叙旧?”二人满腹狐疑地看着楚君城。
“道长有所不知,我和贵派王真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他老人家近来可好?足利盟主可对他牵挂得紧呐。”说到最后一句时,楚君城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
“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家师怎么会和外族势力沆瀣一气?”董舒急得连忙矢口否认,郭仪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下正中楚君子下怀,他窃喜不已,追问道“哦?既然王真人没有和他们接触过,那为何我一提足利盟主,你便知晓是外族势力呢?这可是属于朝廷的绝密情报,你一个隐居深山的道士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番质疑让口拙的董舒憋红了脸,半天也想不出应对之法。楚君城大笑一声帮他掩饰尴尬,又说道“你们也不用急于否认,不妨先听听本官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拿起案头的一个紫檀木画筒给二人过目,“两位道长侍在王真人左右,可认得这件事物?”
二人一看,双目放光,视线再也离不开了。眼前这名贵的画筒正是他们从卫君诺手中诓骗来的那件宝贝,里面装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怎么样,认出来没有?”楚君城明知故问。
“没……从没见过,只是我见这画筒的工艺太过精湛,不免就多看了几眼。”郭仪仍想否认。
“哼,本官以诚相待,你们两个狗东西却不识好歹,谎话连篇。算了,东西本官还是收回去吧,倘若你们师父怪罪下来,便是你俩的罪责!”楚君城佯怒,猛地抽手,将画筒轻轻放回案上。
二人慌了神,郭仪忙赔礼道“大人息怒!是小的眼拙了。小的突然想起来,师父确实有过一个类似的画筒,只是遗失已久。这种做工的画筒天下本应不多,不知大人这件是怎么得来的?”
楚君城厉声道“小道爷,你还逗本官玩呢?这里就我们三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实话告诉你吧,上回王真人藏宝图得而复失,尊主大为震怒,派出了冰云和斡罗宗真两位宗师高手,又从卫君诺手中把图抢了回来。此次在下奉尊主命令前来,就是要将此图交给王真人,协助他起出财宝,带着功劳前来投靠。”
此言一出,二人周身剧震,郭仪慌忙把厅房扫视了一遍,见并无异状,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原来大人是尊主的人,失敬失敬。可此事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因此刚刚谨慎了些,还望大人恕罪。”
“本官现已将话挑明,白白送了王真人这么一桩划算的买卖,你们若再疑神疑鬼不据实以告,休怪本官翻脸了。”楚君城恩威并施,容不得二人再狡辩。
董舒拿起画筒又仔细甄别了一番,这才长吁一口气道“师弟,这果真就是师父丢失的那个画筒,看来特使大人所言不虚。”
见他们终于入彀,楚君城暗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