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见到主人家,可不能这么没规矩,让人家小瞧了咱们黄山隐修!”
道童百丈听的愣住了,“师父,咱们是黄山隐修?”
“那是当然!”
道童满脸不可思议,“可是,咱们不是种田做买卖的,兼职当道士养家糊口吗?”
中年道士表情尴尬,解释道,“咱们本职是道士,做些小买卖,只是补贴修行而已,不要本末倒置!”
“晋陵郡面积有限,虽比不上咱们丹阳,但福元寺却家大业大。”
“这次人家邀请咱们帮忙,咱们也趁着机会,多贩卖些土特产。”
道童百丈有些委屈,低下头,“可人家给的盘缠,都被你锁进柜子了,咱们一路走来,吃的干粮清水,睡在荒地破庙,太辛苦了!”
“你懂什么?”
中年道士正色道,“咱们修行之人,道法自然,亲近自然,契合天地大道,吃得饱穿得暖,反而于修行有碍!”
道童百丈眼睛直眨,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算了,快把头巾解开,我再给你上药!”
道童解开裹布的头巾,露出长满疮疤的脑袋,看上去很是骇人
中年道士,取出一个瓷瓶,千方百计,将最后的瓶底都刮干净,也才收集了少许一撮。
“哎,玉佛脂快用完了,这次去福元寺,怎么着也再要两瓶?”
道童翻着白眼,应和道,“一瓶怎么够了,最好要他个瓶,用不完可以高价卖掉!”
他本是讽刺,但中年道士却听得连连点头,“有道理!”
中年道士,一边往道童头上抹药,一边喃喃自语,“可惜,玉佛脂太珍贵,一两瓶可以开口,若要的太多,反而惹怒对方!”
他手法均匀,片刻过后,在道童脑袋表面,用剩下的玉佛脂涂抹均匀一层。
道童吸着凉气,表情极其惬意。
“裹上头巾,咱们进镇,和福元寺的人汇合!”
中年道士一拉瘦驴,发现这牲口也累了,顿在原地不动。
“乖,等咱们进镇,将这些茶叶漆器卖了,给你买三文钱的好草料!”
瘦驴听了,昂刺昂刺摇头,显然不信任他。
“骗你做什么,这次定能大赚!”
中年道士好说歹说,总算拉动瘦驴,背着沉重的货物。
道童揉了揉膝盖,有心抱怨几句,但见到一人一驴走到前方,只得快步追上去。
“师父,我将来肯定长不高!”
“为何?”
“小小年纪,就要长途跋涉,还不被师父疼,太可怜了!”
“咚!”
“又打脑袋,刚抹药了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