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身子都要散架啦。当初就不该乘车,骑马多好呀。”
另一个女孩儿双十年纪,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十分美丽之中更带三分英气、三分豪杰,她向那同伴瞥了一眼,轻摇皓腕,盈盈说道“要乘车的是你,要骑马的也是你,我可有过意见么,不还是全都依着你。”左边女孩笑道“嘻嘻,可是你求着我陪你来的,自然要听我的咯。”
这二位姑娘,娇俏者秦希姗,英气者张云之,皆是名门世家子弟。前者是巴渝州天水堂秦家小姐,峨眉派弟子;后者是十堰州清河堂张家嫡系,武当派弟子。
武当派张嵛鹤张真人即将迎来八十寿辰,他是清河堂张家老祖,清河堂自然要张罗起来,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给他老人家祝寿,一方面则是为了稳固清河堂在江湖上的地位。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张嵛鹤一天不死,清河堂张家在世家榜上的地位就一天不会跌下榜首。
张云之是清河堂的嫡系,正值桃李之年,虽是女子却英气十足,在武当派同龄弟子中也为翘楚。此番家族大事,家族子弟尽数步入江湖,递交请帖。张云之本是随着家族的几位兄长一起上路,一直行至巴渝州。她毕竟是妙龄女子,与异性同行多有不便,便把好姐妹秦希姗从峨嵋山上拐了下来,与兄长们争吵良久,离开队伍单独上路。
秦希姗抱怨了一路,言称被骗,说好的去尝尝八皖州的美食,看看八皖州的美景。结果却是景色没心情看,美食没时间吃,一路上不是骑马就是乘车,还有几次露宿荒野,与野兽为伴,和雉鸡赛跑。脸上婴儿肥都瘦了一大圈,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便听她道“不行了不行了,一定要找家客栈歇息几天,呜呜,你闻闻我这身上,都快臭啦,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二人寻了一家客栈,与店家要了一间客房。
秦希姗虽是名门之后,性子却是极为跳脱,她于楼梯阶上一步三跳,兔起凫举,三两下便当先登上了二楼。她双手展开,向还在楼梯上一步一阶的张云之道“云之姐你快点呀。”又向那一楼的店小二道“小二小二,本小姐要洗,唔,唔!”
张云之大窘,这秦希姗真个是活宝,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女孩子家家的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洗澡”二字。于是赶忙施展轻功一步迈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倒拖着往走廊里走。
那秦希姗挣脱不住,叫道“云之姐你干嘛呀,我得让店小二去烧水,不然你我二人如何洗澡,我身上都臭啦,唔,唔,唔。”
咣当!
有位素衣女子端着澡盆从客房出来,因背对走廊,没注意外边情况,与拖着秦希姗的张云之背身相撞,手中澡盆无法拿稳,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澡盆落地,水流哗哗。不止贱了那素衣女子一身,连张云之也浑身水渍,愣在当场。秦希姗倒是幸免于难,她见云之姐被人“泼了脏水”,竟是刷地一下抽出长剑,剑指那素衣女子,道“你这人眼瞎么!”
“希姗!莫要胡言乱语!”张云之赶忙出声喝止,看向那位与自己背身相撞的女子。此时水汽朦胧,但见她一袭轻纱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二十多岁年纪,除一头黑发,全身雪白。只是她肌肤过于苍白,似是常年不见天日一般。素衣女子身后立着一位鼻梁挺秀的幼稚女童,双颊晕红,星眼如波,黝黑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该是刚刚泡过澡的,煞是可人。
张云之心想,明明是自己二人于门前嬉闹,撞了人家,秦希姗却无来由得骂了人家一句。她剜了秦希姗一眼,赶忙欠身向素衣女子致歉,说道“是小女子之过,舍妹冒犯之处还望这位姐姐担待一步,莫要怪罪。”
素衣女子自然便是凝霜。她刚刚清洗过身子,又洗了白日里穿的淡黄轻衫,换上门内常服出门倒水,不曾想被人撞了个稀里哗啦,搞得唯二衣衫也没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