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芬瑞边境,某个不起眼的小农场中。
张恒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放下了手中的斧头,将劈好的木柴搬回柴房里码好,等他推开屋门走进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面包和刚出锅的鱼汤。
67岁的葛丽泰是这座农场的主人,她的男人和唯一的儿子都丧生在战火中,还有一个女儿则远嫁到了美国,一个多月前是她好心收留下前来借宿的两人。
在得知两人无处可去后又是她热情邀请两人留下。
恰好农场也正缺人手帮忙,于是两人就住下了,对外葛丽泰只说两人是美国那边男方的亲戚,而张恒一口流利的英语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西蒙,她却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开口于说话,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这个有点闷的人设倒是也渐渐被周围的人给接受了。
两人的武器在半路上就都抛掉了,而西蒙肩膀上的枪伤则是被一名小镇医生治好了,她没什么亲人,唯一的祖父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也没什么牵挂。
湖边那一战结束后,张恒本来是想带着女孩儿去美国的,不过后来想了想发现这有点不太现实,美国和芬兰的距离太远了,一时半会儿未必到的了,而且西蒙英语也说的一般,相比之下还不如待在和芬兰接壤的瑞典。
前者曾是后者的公国之一,芬兰人中有不少人是会说瑞典语的,而像这种国境线边的小村子,绝大多数人更是掌握了两种语言,葛丽泰就是其中之一,至少在这里西蒙没有什么交流障碍。
张恒透过窗子看到女孩儿从外面回来,她背着猎枪,手里还提着一只死掉的兔子和狐狸。
西蒙将打到的猎物放在厨房里,之后将猎枪放回阁楼,这才下来洗手吃饭。
葛丽泰奶奶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鱼汤,张恒用芬兰语道谢,一如之前的每个夜晚。
三人在融洽的氛围里吃完了晚餐,互道晚安。
第二天一早,葛丽泰却是早早的就为两人准备好了食物,放在篮子里。
西蒙没有再穿往常打猎时的衣服,而是特意换上了一条碎花裙子,这是老人原先做给女儿的,穿在西蒙身上有点显小,而且后者看起来有点不适应这幅打扮。
葛丽泰笑眯眯的把手中的野餐篮子递了过去,对两人道,“玩的开心。”
张恒接过篮子,和老人拥抱了一下,“再见,葛丽泰。”
“再见,孩子。”
老人在门边招着手,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去外出郊游的小情侣,张恒骑着自行车载着西蒙驶过农场的田野,镇中心的广场,贴着献血广告的医院……一路感受着身边的异国风光。
苏芬战争已经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是整个欧洲大陆的战火才刚刚燃起,瑞典因为中立国的身份算是这场大浩劫中少数几个得以幸免的国家,也算是二战中一处世外桃源了。
张恒将自行车停在了镇外一片草地上,两人带着野餐篮爬上了那片草坡,也看到了另一面的花海,张恒不知道下面那些白色小花的名字。
说起来芬兰的国花好像就是一种叫做铃兰的白色花朵,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距离花期还有一两个月,应该是无缘得见了。
这是他在这个副本中所停留的最后一天了,张恒在很早的时候就跟西蒙坦承了这一天的到来,女孩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他约好了这最后一次郊游。
两人逛过小镇的街道,在池塘钓过鱼,又玩了会儿扑克,之后在坡顶一起分吃了葛丽泰精心准备的鱼子三明治,只是依旧没有说太多的话。
这也是两人最习惯的相处模式。
微风吹起了西蒙的头发和裙摆,最后女孩儿将脑袋枕在某人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