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与何毅行出里许,只见前方人影闪动,却是周敬天与朱明二人到了。原来余长远见二人良久不回,特意又派了周、朱二人前来接应。周敬天道“三哥,怎么去了这么久?”何毅一脸惊恐,只是摇了摇头道“咱们回去再说。”
几人回来之后,厉秋风与何毅将适才的情形说了一遍。余长远等人听得瞠目结舌,燕独飞则是低头不语,若有所思。庄恒云又问起那女子的样貌,却也想不出到底是江湖中哪一位武林高手。最后余长远道“越是接近皇陵,只怕敌人越多,咱们须得小心在意。”
厉秋风与燕独飞见众人各自回去休息,便也走回宿处。燕独低声说道“这姓余的老贼在耍花招。”
厉秋风一怔,道“燕兄瞧出有什么不对吗?”
燕独飞嘿嘿冷笑道“你记得咱们初到五虎山庄之时,可曾听到过皇陵守军所吹的号角之声?”
厉秋风回想了一下,道“不错,确实听到过。”
燕独飞道“这老小子欺负咱们兄弟不认路,带着咱们绕了这样一个大圈子。厉兄弟不妨想想看,咱们都能听到皇陵的号角之声,想来皇陵距离五虎山庄不会太远。这老贼却偏带咱们来到通州,只怕他另有图谋。”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燕兄有所不知,五虎山庄以北有好几座大山,咱们若要翻过山去,人还好说,这些辎重火药势必运不过去。何况皇陵守军分布在好几外,有的更距皇陵百里有余。五虎山庄左近的那处军营,离皇陵定是不近。余长远绕开山岭选择大路,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燕独飞道“只怕也不尽然。听那慕容家丫头的口气,马空空当年定是将什么重要的物事留在五虎山庄,只是他死在锦衣卫诏狱之中,余长远有恃无恐,竟然将东西给吞了。那马空空是横行北方的剧盗,他所留下的东西自然是非同小可。余长远想要愚兄身上这份地图,却从未提起马空空留给他的东西,用心何其阴险。”
厉秋风又将适才与那女子交手的情形说与燕独飞,最后说道“这女子的武功极为怪异,不似中土武功。燕兄久居西北,是否听说过有这种奇门功夫?”
他演示了那女子用过的几招,燕独飞挠了挠头,也是颇为不解。厉秋风道“这女子的招式并不出奇,内功更是极差,只是轻功了得,出手势如闪电,不在日间遇到的那个慕容家的女子之下,若是初次交手,极易着了她的道儿。只是若对她有了提防,只须用内力与她硬拼,十有便会将她打得落荒而逃。中原武林之中,想不到有哪门哪派的高手用的是这种功夫。”
两人谈谈讲讲,还是摸不着半分头脑,最后只得作罢,各自躺下歇息。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众人便吃过早饭,随即骑马上路。
走了不到三里地,远远已望到通州的城墙。余长远昨日派出的探子迎来禀报,已和通州守军打过招呼,南门和北门的守城军卒可放五虎山庄的人马过城。余长远心思缜密,将大车和庄丁分成两拨,让庄恒云和周敬天、朱明二人带了十名庄丁和两辆马车先行入城,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马随后跟随。
果不其然,那通州城的守军得了余长远送的金银,见到相熟的庄丁使了个眼色,便即放众人入城。
那通州是京城门户所在,也是大运河的最北端。南方的漕运钱粮经运河运至此处上岸,再从陆路运往京城。自元朝之后过了百余年,通州已经成为京师左近最为要冲之地,端得是热闹非常。只是众人不敢耽搁,进城后直奔北门而去。
走了约摸两柱香的工夫,已自到了通州城最热闹的骡马市大街。这条大街原本是通州城交易骡马的市场,只是后来通州日益繁华,此处过于狭小拥挤,衙门便下令将骡马市迁到城外,但这个名称却保留了下来,成为通州城内商铺最多的一条大街。
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