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好么?
在庄子上那段日子,她就被折磨得险些怀疑人生了。
想到这儿,姜妙又纳闷了,这什么破毒!
她问“当初在涿县客栈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办到的?”
得知肖彻便是那个人以后,她一直很避讳这个话题,肖彻也从未主动说起过,但现在,姜妙很好奇。
肖彻让小安子把小宝抱走,这才解释道“我那时候刚接任东厂不久,被皇上派去西北出任务,身边只带了苗老一个,回来时刚巧在路过涿县那天毒发。
苗老在跟着我去西北的途中,一直在钻研新方子,那天晚上,他想给我试试,但没有药人,就想到去牙婆手中买,结果,没有男童,便买到了你。”
姜妙有些无语,这是什么倒霉缘分,她竟然就是那个时候被卖到他手里的?
“药人是什么意思?”她继续问。
肖彻耐心解释,“府上养着十来个童男,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是健康的,另外一部分,身上中了跟我类似的毒,苗老每个新方子出来之前,都会让他们先试一段时间才会给我服用。”
“那我既不是童男,也不是药人,他买我做什么?”姜妙暗暗翻个白眼,真是个糟老头子!要不是他,她后来能那么惨吗?
肖彻看了她一眼,道“他大概是想换个方式试药。”
姜妙还是一脸纳闷,“你再说明白点儿。”
“去年老爷子六十大寿那天散席后,他主动来找的我,跟我解释说是因为对新方子把握很大,所以打算不经过药人,直接给我服用,但又怕药效过猛,所以,买了个姑娘来,后来发现药效过头了,就停了方子。”
“太欺负人了!”姜妙拍桌,恨恨瞪着肖彻,“所以,打从我出现在庄子上,你就认出了我?”
“没有。”肖彻如实说“那天晚上,我自己都意识不清醒,倘若我记得这桩事,又怎会任由你和小宝流落在外这么久?”
“谅你也不敢。”姜妙哼道,“反正我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你得补偿我。”
肖彻轻笑着看过来,“怎么补偿?”
姜妙说“你身世这么复杂,往后如何,我也料不准,反正你将来要真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不准任由其他女人来欺负我们母子,这是你欠我的。”
肖彻有些茫然,“什么女人?”
“……”
姜妙实在不懂,一个脑子那么好使的人,为什么在这方面会跟个榆木疙瘩一样迟钝。
“当我没说。”她才不要提醒他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没得给自己添堵。
……
这段日子流言不利,丽娘没敢住客栈,住的是个瞎眼老太太的小院,老太太的儿子出去给人做长工了,要过年才回来,家里只得她跟个手脚勤快的儿媳。
婆媳两个都是不多口舌的,当日只见丽娘主仆两个狼狈可怜,就好心收留了,从来没问过她们的身份。
丽娘从西堂子胡同离开之后,给那儿媳妇塞了些银两,答谢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细心照顾,打算过了今天,明儿一早就带着春秀出城。
她都想好了,大仇得报,京城再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出城后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偏远小镇,置办个小院,再买几亩田,往后悠闲过日子。
这天夜里又起了风雪,巷子里的狗吠得厉害。
小院年久失修,窗户破败有些漏风,丽娘被冻醒,睁眼就瞥见窗外立着一抹黑影。
她当即吓得面无人色,“啊——”地惊叫了一声。
但外头风雪太大,那对婆媳和春秀都睡沉了,谁也没醒来,只能听到犬吠声越来越吵。
黑影缓缓向前,朝她走来。
丽娘吓得浑身直哆嗦,“你,你别过来!”
黑影没听她的,没多会儿,整个人就杵在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