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时不时响起野兽般的嘶吼。
邢正猛一看到魔物凭空出现,当即吓得脸色煞白。
长剑卡在魔物体内,可魔物丝毫不予理会,抓住武器,直接一爪袭击过去。
邢正大惧,事发突然,而攻击又全无章法可言,在想拔剑已是不能,连忙舍弃配剑几个后跃,离开渠良二十多米的距离。
魔物没有继续攻击。
只是转头看向渠良。
邢正却根本不敢懈怠严阵以待,能在他眼前不知不觉出现的魔物,他根本不敢小觑。
血腥味刺激的他急忙一手掏出一面盾牌,另一只手举起那从未展露真容的银色长弓。
长弓和人等高。
但不需要任何动作,一支长箭就已自动拉满。
灵气汇聚。
以邢正为中心,铺天盖地,又顺着长弓,凝聚在箭尖处。
邢正先是瞄准魔物,又犹豫了一下,改变了方向,对准了渠良的额头。
箭在弦上,却没立即射出。
他担心杀不死。
渠良被魔物救下这一刻,全场便已寂静了。
无人在关心输赢,无人在意二人纠葛。
直到有一鱼人般的魔物伸出长爪,笨拙地扶起渠良。
弟子们才完全确认。
那是魔物。
那少年定是魔道。
若不是,为何魔物手中一股灵气顺着渠良的身体移动到伤势的位置,肉眼可见的恢复着。
若不是魔道,为何刚刚产生的剑伤,皮开肉绽恐怖的血迹,极短时间就已不见,甚至没了伤痕。
有弟子咬牙寒声道:“邪魔歪道!”
“该杀。”
下意识地,正道弟子从大殿跃下,站在空地外围,拿起武器对准渠良。
有人祭出飞剑、有人以手画符,道法戒备,冷冷注视。
灵兽通晓主人心境也盘踞在附近。
低吼着,战意旺盛。
越来越多的弟子加入,灵气迸发的流光点缀着。
十分耀眼夺目。
若不是灵笼覆盖空地,这里早就被人功了。
这里成了除魔的战场。
而他们眼中,只有那个双眼通红的少年。
那少年依旧平静。
他就是魔。
另一头。
渠良前一秒感受到了邢正凌人的杀意,生死边缘,随后在根本无法躲避时被魔物所救。
从未离死亡如此近过的他,目光也冰冷了起来。
望着一众弟子的目光,内心充满厌恶。
正魔之仇,可笑至极。
他甚至不认识他们。
叹了口气。
却也不在感到孤单。
随手拍了拍身旁魔物。
魔物配合地憨傻怪叫几声。
渠良愣住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挺怪。
以前怕它们,甚至看一眼都觉得闹心。
虽然知道自己真的是魔主,可真不喜欢呆在魔物身旁。
试问,有谁愿意呆在一具尸体旁边呢?
魔物没有理智,没有思想,甚至比野兽更强大更无情。
一无是处。
可在它们救了自己一命以后,就突然越看越亲切。
哪怕魔物的模样依旧奇丑无比狰狞异常,血腥气十足。
渠良也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缓缓抬头,有了一丝明悟。
他对樊玲不也是如此吗?
她曾是自己最反感的女子。
一入玄灵门,最可怕的就是她。
最麻烦的也是她。
最难以理解的。
可是,她寿命短暂,敢爱敢恨,从不求回报。
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