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包丢在柜台上,老板瞅了一眼赤松“五块。”
“可,可我只有四块,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赤松翻遍了所有口袋,将零零碎碎的钞票摆放在柜台上,一边咳嗽一边用蹩脚的泰兰语哀求,“求,咳咳,求求您了,能不能便宜点。”
“没钱你怎么出来买药?”
全部身家只有四块的赤松被药店老板问住了,只能不断哀求。
“行了行了,没钱还出来买药,下次不准这样了。”老板捂着鼻子,对着赤松挥了挥手,“滚吧。”
“好,好的,谢谢,太感谢了。”
赤松一边鞠躬道谢一边后退,直到出了大门才转身往回赶。
“会好起来的,咳咳,会好起来的。”不停咳嗽的赤松穿过一群嬉笑玩闹的孩童快步走着,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可一摸怀里,赤松从头到尾的血液都一凉。
药不见了。
“哦哦,是支丘猪,支丘猪。”一个半大的男孩手上拿着赤松刚刚买的药包高举,放肆地嘲弄。
“哦哦,是支丘猪,是支丘猪。”几个稍小一点的孩子也跟在后面起哄,手拉着手绕着赤松转圈。
“还给我,咳咳咳,快还给我。”赤松嘴唇颤抖着哀求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略略略,来抢啊,抢到就给你,哈哈哈。”大孩子做了个鬼脸,上下抛动着药包。
赤松的双目充满血丝,绝望就像铁水几乎要漫过整个胸腔。
“快还给我!”朝着大男孩,虚弱的赤松爆发了全身的气力扑了过去。
“哦哦,支丘猪来抢东西咯。”高高一抛,躲开赤松的大男孩将药包丢给了下一个孩子。
“抢东西咯。”
“抢东西咯。”
一个,又一个。
药包不断被抛出,赤松不停的追。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追上了!
“还给我,快还给我!”
嘴唇发白,双目通红的赤松像是厉鬼索命般追赶着,不过,索的是他自己的命。
被追赶的小男孩有些急了,眼珠子滚滚的转,忽的看见了路边的水坑,灵光一闪般的,用力甩了出去。
“啊!!!”
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耗尽了赤松所有的气力,目光彻底呆滞,却被一下推进了水坑。
“药,药。”
跌倒在水坑里的赤松不停地捡起泡烂的药纸,却只捧起一汪又一汪污浊的泥水。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抬头看着这些恶魔,委屈,却又无能为力。
泪水不停的流淌,赤松的脸颊肌疯狂颤动,双目越来越红。
强烈的怒火渐渐烧起,越烧越大,直至将委屈全部烧光!
起伏的胸膛里,再没有其他感情,只剩下一腔仇恨。
“啊!!!”
观众的尖叫划破了云霄。
赤松恍若未闻,自顾自的挥舞着拳头,每砸一下,都有鲜血溅落到面具上。
从完好到凹陷,从块状变成泥状,炸裂脑袋带来的血腥场面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不少观众都中途离席,跑到厕所里呕吐。
“青铜面具选手!你已经赢了!赢了!”就连裁判也看不下去了,吹了一声口哨,远远地站在场边喊。
听到裁判的哨声,赤松这才松开手,几乎缺掉了整个头颅的躯体自由下落,重重砸在冷硬的擂台上。
“砰!”
周安的手掌穿劈而下,正砸在对手的脸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果然!又赢了!我就知道这小子牛逼!”买票跟上五十层的赌客大喜。
“这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吧?出手这么干净利落,一面倒啊。”第一次看到周安比赛的观众也产生了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