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依旧金枝折4(1 / 2)

而祁淮已经让一个宫女来扶她了。

他紧紧盯着归芜,生怕她哪里没注意伤着,看她眉眼微蹙,便搭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殿下方才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归芜抿抿唇“祁将军镇守朔城,距离京城颇有一段距离,总要让祁将军安安心心地护我寅国山河才是,祁小将军就是祁将军在京城的念想啊。”

所以她当时还承诺了在京城尽她所能护着祁淮,而这本来也是她的任务。

很多人都知道归芜难得掺和点事,派亲卫时风一路护送祁回到朔城,但关于他们诺,确实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祁淮看着女孩,比自己还要小上四岁,心中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他表情仍然有些淡漠,唇却微微抿紧了一瞬。

“微臣会保护好自己,殿下不必为此操心烦忧。”

“祁小将军不必推辞。”归芜勉强福了一礼,没有答应他。

这毕竟是她的任务,这要是不为他操心,她过来干什么?

归芜很快就让一侧的宫女护送自己回去。

归芜回到自己宫里,坐在梳妆台前,定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会儿后,忽然露出一个完美的沈归芜式浅笑。

光点……宿主你做什么呢?

归芜看着镜中浅笑的人,若有所思“我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看?”

光点……

沈归芜是很好看,她身上的贵气是内敛温婉的。

有些像大家闺秀,但比普通的大家闺秀沉静一些。

但风格就是那个风格,规规矩矩。

她笑起来浅浅的,不会让人无法察觉,但也不会特别明媚,就是一个规规矩矩地美人胚子。

如果有人看见这种笑容,大约也就是叹一下挺好看的。

或许会留下很久的一段印象,但不会很深刻惊艳。

深刻不代表会留下很久的印象,留下很久的印象也不代表深刻。

能留下很久的印象只是因为这个笑容和原主的人设太符合了,很容易就能想到。

可是……祁淮刚才的反应?

归芜袖中的手指轻轻捻了一下,摇摇头,将头上的金银钗摘落,便等着宫女拿药回来,不再去想这个。

她让沈归芜的心腹时风去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

烽烟弥散在天地之间,土地都被染出了黑紫的颜色,血腥气伴着刺鼻的烟雾充斥在人的鼻翼之间。

城外遍地是身穿盔甲的尸首,有的身上还插着羽箭,有的身上插着长枪。

长枪与长剑横七竖八地插在地表,不知是多少人生命彻底消逝前的奋力一掷。

黑色的鸦鸟在尸体之上或停驻或扑腾,尖锐的鸟鸣充斥在旷野之中。

城内街道之上空空如也,屋舍就在两旁排列,却没有丝毫人的声息。

一阵风吹过,孤零零的木门被吹开,发出长长的“吱”一声,十足刺耳。

门内黑乎乎一片,像吞噬人的兽,令人心中悚然。

这家的人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仔细看去,过道两旁被随意放置的空箩筐后,大水缸旁,木担架侧,墙角之间,都蹲坐着人。

他们身上的乌色的衣物破烂不堪,发色干燥枯黄,乱糟糟一片,脸上粘满黑灰,看不清真容。

他们神情麻木,木门被吹开的声音并没有让大部分人多几分动容。

几个同样衣衫褴褛但还有几分高壮的人却沖了进去,找寻。

没有乒呤乓啷的声响,所谓找寻不过是一瞬。

小屋四壁皆空。

没有吃的。

屋子的主人……

也许那是这屋子的主人,就那么躺在小小的木塌上,身上盖着一块不大的破布,看不清面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