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通过镜子看宋沿一眼，没说什么，启动车子，走了。

下了车，宋沿才恼怒地看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睛装着好看的？”夏归芜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没让人能往贴心的方向猜。

“我不用。”

夏归芜不理他，伸手又去揪他衣服。

“我自己走！”宋沿挣扎两下，没挣扎出来，只好妥协。

夏归芜扫了周围一眼，好几个人看着他们，也没强求，松了手，“乖乖跟着。”

宋沿说不出话来。

都这样了，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女孩一看就是练过的，他估摸着也跑不掉。

夏归芜看着医生要给宋沿上药，就出去了。

宿主，你就不能温柔点？

“我都救他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都救他他了，温柔点怎么了？光点小声嘀咕，碍于沧星的警告，显得十分委屈。

“呵。”归芜扯扯嘴角。

夏归芜就不是个温柔的人。

要不是夏归芜本身就有点嘴硬心软，她甚至都不会出面救人。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温柔？

她是欠他了还是欠他了？

她救了他呢！

正聊着，手机响了。

夏归芜看了一眼，周援打来的，大概是催她了。

她往楼梯间走去，接起电话“你等等啊，我刚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啊？你没事吧？！我找人来接你！”

“不用，我没事，就是要等等……”

……

宋沿看着收费单，上面的名字，扯了扯嘴角。

这是走了？

留着收费单什么意思？

等他还钱吗？

夏归芜……

是她啊。

夏归芜在学校也挺出名的。

一是因为高考成绩，曾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过。

一是因为颜值。

宋沿平时也能听到身边的人提上几句。

宋沿忍不住想到那张脸。

确实……挺好看的。

宋沿微微垂下眉眼，折起收费单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抱起在车上已经整过的书，准备走。

就看见女孩从楼梯间推门走出来，“这么快？那我走了。”

“等等。”

“怎么？”夏归芜回头，“还想我送你回家呢？”

“……”

“我是想说，钱……”

“那杀马特身上打劫来的，不用谢。”夏归芜随意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剩下的都扔门口的募捐箱了。

真当夏归芜什么钱都要？

她倒是不在意……

可夏归芜又不是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原则，很多事情，是很难去判断对错的。

宋沿看着夏归芜渐渐走远，默默地抱紧了怀中的书。

站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药单子，目光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几秒，将它随手揉在手心，转身，离开。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就那么扔了进去，表情越发漠然。

有些人，是他高攀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