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一听便知,众人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但她必须要快点想到办法。
阴冷潮湿的牢房内,长久不见日光所独有的味道夹杂着血腥气,又混合着其他叫不上来名字的气味,熏得人头疼欲裂。
萧东辰撑起身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结果却被路过的狱吏的闲聊击倒。
“要说这长乐郡主也真是豁得出去啊,也不怕里边那位知道了暗地里下毒手?”
长乐郡主……柳盈!
萧东辰立刻屏息凝神,全力去听这几个狱吏的闲话。
如今他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入狱,日后总归会有翻身的一天,吃过苦受过累都没什么,但是唯独柳盈,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柳盈的性子萧东辰是知道的,也猜到了柳盈会在外面忙前忙后帮自己洗脱冤屈。可若是这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人的刁难,可就不妙了。
“那也要里边这位能出去才是啊。”又一位满不在乎地灌下一大口烧刀子“别看他是亲王,照样得在这牢房里不见天日。”
闻言,萧东辰的心思一动。听这描述,好像他们嘴里的“里边这位”,就是他煜亲王萧东辰无疑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会有人怀疑他会对柳盈下毒手?
心中疑窦渐生,却还是稳下了心,继续听墙角。
“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能讲讲听不?”一个较为清澈的声音响起,问出了萧东辰想要询问的问题。
听起来,怕也是一个刚担任狱吏不久的新人,感觉好多东西都是新奇的。
“今天长乐郡主带着徐大人入朝的那件事啊,现在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怎么你小子还不知道?”
老狱吏咽下了一块烤的焦香的肉,接着说道“本来吧,这煜亲王谋逆还有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但是长乐郡主把徐大人带去面圣,徐大人一口咬定煜亲王谋逆之后,这件事基本也就定下来了。”
剩下的话,萧东辰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最后一击的人,是柳盈……
萧东辰很想去怀疑这话的真假。或许老狱吏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呢?或许是完全扭曲了事实呢?
“柳盈。”萧东辰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心脏跟着声调的变化,强行拉扯。
良久,他睁开眼睛,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柳盈,相信她一直不会背叛自己。
几个狱吏冷眼看着萧东辰的反应,而后满意地离开了。
不错,这些话本就是萧卷提前写好了,让他们假装闲聊,吸引萧东辰的注意力。
很明显,萧卷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虽然没有让萧东辰完全误会柳盈,但也差不多要到达那个极限值了。
而忙前忙后的柳盈,也觉得自己要到了崩溃前的极限。
京中流言四起,根本不是她一人之力就能够控制得了的,就算是联系了之前的手帕交,也没有抵上什么用处。
“煜亲王啊,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呐!”街旁摆着摊买小吃的老者也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和旁边卖糖人的老者说着话,神情肃穆而又自豪。
“想当年,煜亲王一脉向来忠心赤胆,为国为民。上一代因上头那位死了,却也是死得其所。”卖糖人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勾画出糖人上面的花纹“可惜啊可惜,到了这一代,再也没有那般忠诚了。家门之耻啊。若是煜亲王祖辈泉下有知,这会儿怕是要动怒牵涉到一个国家的啊。”
柳盈忍不下去,转过身冲过去,一把拍在桌案上,将那个做糖人的老者惊得打了个哆嗦,浇了一勺糖在手背上。
“真是岂有此理!煜亲王岂能容你们污蔑!现在安逸的生活,都是谁在外带兵一点点守护着的?他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