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尸体还是温热的,而脖子上的印记却是两道。
褚宸逸挥挥手,几个侍从将马三的尸体带走。
吕怀忧看着褚宸逸看向自己的眼神,很自觉地说道,“卑职这便回去核查马三儿背后的人及这些日子接触过的人。”
褚宸逸点点头,不置可否。
画舫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将画舫里的灯都吹灭了好几盏,整个环境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显得十分阴森可怕。
吕怀忧没来地抖了一下。
褚宸逸没去理会他的失态,只趁着脸对姑娘们说道,“至于你们,还请移步都邢司说话,就今天的事,有什么说什么,本官想看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几个胆子小的女人已经吓晕过去,她们一直经历的是男欢女乐,看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经历。
褚宸逸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浓妆艳抹的老妇人,他并不觉得有奇怪之处,倒是他身旁的花魁,那一闪而过的枫叶图案,让他不得不多想。
傍晚下的雨刚刚停,空气还十分潮湿,还没停一会儿,又刮阴风下起了小雨。
褚宸逸打发了吕怀忧及一众随从侍卫,独自撑伞,默默地站在河岸入神。
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曾带着自己来泛舟河上,捉鱼摸虾。只是童年的幸福太短暂,短暂到他甚至都来不及抓住便已经消散。
那时他曾痛恨自己还太小,没办法保护母亲。所以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诸如读书、习武,考功名,入朝为官等等,不过全都在为了一件事。
说是公私不分明也罢,说他执念太深也好,反正成长的经历从来没有晒在阳光底下,似乎一直都是在黑暗里行走,一点童年温暖却成了他执念的原因。
活着,也好像一直都是在为同一件事情。
“有时候活着真的挺没意思的。”
褚宸逸望着被雨水打得泛起无数涟漪的河面,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何他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想到了那日暮雪妹子在街上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