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望着面前那张笑脸,燕迟眉心狠皱,眼底迸射出冷锐的光。
孙涛在那样的目光盯视下,笑容一僵,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小侯爷,我家姑娘另给你备了酒水,这个……您就别喝了!”趁着燕迟闪神的时候,已经将那碗并他手里那只酒坛子劈手夺了过去,转而又塞给了他一坛。
而后,便是清了清喉咙,扬声道,“诸位贵人,今日我们天下第一楼开张大吉,我家姑娘谢过诸位捧场,为了感谢诸位,今日的酒水我家姑娘做东,管够!只是燕小侯爷是我家姑娘的恩人,他如今身上尚且有伤,还请诸位帮着看顾一二,小的代我家姑娘谢过诸位。”
说着,便已是弓身行了个大礼。
刚才还因着楚大姑娘慷慨大方,酒水管够而欢呼雀跃的整个点云间,陡然一寂,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地落在了燕迟身上。
“噗嗤”一声,萧旻爆出一声笑,忙道,“放心!让楚大姑娘尽管放心!就算是为了楚大姑娘管够的酒水,我们今日也会拼命照看好小侯爷的,小哥儿自去忙吧!”天下第一楼的酒水明码标价,贵就不说了,最要紧每一种还限量,能敞开了喝的机会可不多,只是卖一个燕迟,不需要犹豫。
“多谢!”孙涛一揖到底,眼角余光一瞥黑了脸的燕迟,再不敢多留,脚下抹油便是溜之大吉了。
燕迟已经将手里的那只坛子拍了开来,凑过去一闻,本来已经黑了的脸色又是往下一沉,酒水?这哪里是酒?
转手去取边上的酒坛子,还不及碰到,却已经被人先抢走了,抬眼便是萧旻明晃晃的笑容,“欸!你刚才也听见了,楚大姑娘交代的,让我们好好照看你。若是让你喝了酒,回头楚大姑娘不认这酒账,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所以啊,为了兄弟们的福祉,今日啊……时秋你就委屈一二吧!”
“是啊!是啊!”其他人居然也是纷纷附和。
而且,个个都抱起了一只酒坛子,死死抱住,用防贼一般的目光望着燕迟。
燕迟被气笑了,好哇!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目光在他们手里抱着的酒坛子上一个打转,又一一扫过他们那如临大敌的脸色,再不经意落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萧晟身上,燕迟陡然一笑,一双黑湛湛的眼里却透出了两分幽暗,“好啊!你们大家今日兴致这般高,我这酒兴也是好得很,不如这样,今日我们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时秋,刚刚都说了……”
“放心!我不抢你们的,我就喝这个!”燕迟斜斜一扯嘴角,坏笑着,将他放在手边,刚才孙涛送到他手里的那只坛子举起来,朝着众人一挑眉,“不醉不归哦!”
以萧旻带头的众人面面相觑间,僵了脸。
半个时辰后,燕迟一脚踩在凳子上,放下手里的碗,豪气干云一抹嘴,道一声“再来!”
却已经没人应了,点云间内,那些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个个都无力地朝着他挥手,萧旻更是迷迷糊糊地抱怨道,“燕时秋!你不是人呐……”
居然用果子露找他们拼酒,他们喝得过才怪。虽然燕迟的酒量一向是他们这群人里头最好的,正儿八经地喝酒他们也是敌不过,但总不至于输得这般惨烈。偏偏……他们自个儿先不仁,如何能怪人不义?
萧旻想着,楚大姑娘和燕小侯爷,你俩置气斗法儿的,缘何受伤的竟是我啊?
怀着哀怨的心情,萧九殿下再也撑不住了,头一歪,便是彻底醉死了过去。
燕迟扶着有些喝撑了的肚皮,准备去一趟恭房,松快松快。不及举步,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萧晟和萧昆身上,见他们俩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竟是先后站了起来。他目光微微一闪,便又重新倒了一碗果子露,笑着大步上前去,“齐王殿下,十一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方才瞧你们没怎么喝,这会儿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