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政。很多事情,小侯爷即便再不愿意,也得顺应时势。小侯爷的脾胃怕是不舒,往后即便是再挑嘴,也得按时吃点儿东西,否则长久下去,怕是会落下病根儿。身子是自个儿的,总不该盲目糟蹋。”
楚意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知道我今日说得这些,小侯爷怕是不乐意听,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说这些也委实算得交浅言深了,但我还是说了,让您不痛快,真是抱歉。我这身打扮实在不合宜,先失陪了,小侯爷您慢用。”
话落,朝着燕迟轻轻一颔首,便是施施然朝着厨房外走了去。
她转身时,燕迟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她身上那条挑线裙子望去,却见那下摆和行进间,偶尔探出的绣鞋色泽都要略深两分,犹带水痕,他不由皱了眉,不是说已经被烘干了吗?
他陡然意识到什么,骤然抬起头来,入目却是她的背影,在潇潇暮雨中渐行渐远,檐下亮起的灯投下暖黄的光,笼着她的背影,静谧而温暖。
雨声沙沙,燕迟默了半晌,又回过神来,手下又重新动了起来,将那碗已经去了大半的面剩下的那些一口一口吃完,直到汤都喝了个干净。
他放下碗,叫嚣了数日的肠胃一瞬间熨帖起来,他不由笑了,无奈的,不过一碗面,似乎也要她做的,才能真正合他的胃口。
燕迟从小厨房离开,不疾不徐走到大堂门口时,打眼便瞧见已经候在了门口的大将军府马车,而楚意弦果真已经换了一身衣裙,身上甚至裹了一件披风,正扶着结香的手,举步朝那马车走,应该是瞥见他来了,这才暂且缓下了步子。
那一瞬间,燕小侯爷的脸色却瞬间精彩起来。很显然,今夜没有喝酒的楚大姑娘是不预备要送他回府了,而且,看这样子,竟是连前些时日只要有一丁点儿机会就要往他跟前凑这一点也变了,若不是他刚好这个时候来,晚了一步的话,楚大姑娘已经走了呢。
一瞬间,燕小侯爷的心理活动比之脸色更精彩了数倍。他早前还夸过她的,即便嚣张跋扈,没脸没皮了一些,但她好歹厨艺不错,眼光更不错,至少看中的是他。可如今这是怎么了?她这最能被夸赞的长处也没了吗?
萧晟年纪比他大,样貌及不上他,还是个有妇之夫,即便成了鳏夫,往后她真嫁了,那也是个续弦,还有个女儿,她得给人当后娘的。即便萧晟是个皇子没错,可如今看来,往后也会是个没有出路的皇子,安守本分的话,顶天也就是一个亲王,哪里及得上他?何况,旁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萧晟这人表面看来沉稳平和,实则却最是个心思阴诡深沉,且心狠手辣的,她居然舍了他,看上了萧晟,什么眼神儿?莫不是眼瞎吧?
楚意弦自然没有神通广大到能听见燕迟心里那些跑马似的腹诽,但却也能感受到他看她的眼神与之前确实变了,只不知道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但看来瑾娘的法子倒也并非无用。
须臾间,她已经走到了燕迟身前,顶着他那目光,敛了心绪,淡淡挑眉道,“燕小侯爷既然喜欢我们天下第一楼的酒菜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荣幸,若是燕小侯爷愿意的话,可以从我们酒楼订酒菜,看在燕小侯爷曾经对我算有大恩的份儿上,我可以嘱咐他们每日给你送的。”
燕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特意过来,就为了跟他说这话,这满口的生意经,想赚钱想到他头上来了?他真想嗤回去,谁看得上你家酒楼?不就是酒楼吗?当谁家没有似的。你从前没来的时候,爷吃广聚轩一样吃得心满意足。
可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他便想起了方才她提议让萧晟点了菜,让人给送齐王府去,萧晟连犹豫都不曾,就干脆应下的事儿来。
笑话了,他什么都不比萧晟差,尤其不比他钱少。
因而,下一瞬,燕小侯爷扬高了下巴,很是傲然地淡淡“嗯”了一声,“既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