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深望一眼楚意弦,转身走了出去。
楚意弦端坐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走入浓郁的花影倥偬中,双眸陡地沉黯。
“姑娘,今日这事儿怕是得快些知会小侯爷和大爷,咱们才好早作打算吧?”结香上前轻声道。
楚意弦点了点头,萧韵来这一趟,自然是瞒不过楚煜和燕迟的,该说的,还是得说。
“是!”结香应了一声,便是转头走了出去。
楚意弦又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让人将已经凉了的茶点撤了下去。
没一会儿燕迟便来了,楚煜与他一道同来的,不过,这回却甚是识趣,将人领到之后,便是寻了个借口暂且躲了开去。不过离开之前,警告地看了燕迟一眼,并且很是不委婉地提醒了他们莫要太长时间,他一会儿还要回来拎人,这才很是不甘不愿地走开了。
楚意弦和燕迟这会儿却都顾不上他。
迎上燕迟,楚意弦微微蹙着眉心道,“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萧韵既然约了后日,那么必然会有所动作,他自然也得做些安排,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却没有料到他竟亲自来了,而且来得甚急,额头鬓角竟都被汗浸湿了。
她抬起绢帕替他拭了拭鬓角的汗珠,手便被他拢住,他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道,“我不能待太久,说两句话便走。可不亲自过来,却没有办法心安。不管她今日来说了些什么,后日又要想做什么,你不需理会她,其余的事儿,有我呢!”
楚意弦却是睁着一双濯濯熠熠的明眸,将他望着,并不说话。
她那清亮的双眸,却是让他眉心紧攒起来,狐疑地将她瞅望着,神色间渐渐带上两分不安。
两人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等到燕迟从将军府离开时,脸色却是不太好。
可将军府内外的守卫却比头两日更森严了许多。
转眼,便到了萧韵约定要与楚意弦去灵济寺进香的日子。将军府明卫重重,暗处的守卫更不知凡己,即便是清晨,亦是不敢掉以轻心,明里暗里的守卫都警醒着精神,唯恐飞只苍蝇出去。
今日,上头可是千交代万交代,定然不能出了纰漏的,否则他们怕是要提头来见。
谁知,天方亮,走车马的侧门处却走来了几人,让门口的守卫一看,便是警了神,忙打迭着笑容迎上前道,“大姑娘,这么一大清早的,您这是要出去?”
楚意弦淡淡点了个头,“让他们备好车马吧!我要出门!”
“大姑娘,这两日天色不好,尤其今日晨起,这天阴沉沉的,瞧着便是要下暴雨的样子,姑娘还是莫要出门了吧?”这侧门守卫的,也是楚煜的一名亲信,也是从暗卫营出来的,也是姓石,唤作石潭,一边脸色发僵地劝阻楚意弦,一边朝着身后悄悄摆了摆手,他身后有个侍卫便是乖觉地悄悄走了开去。
楚意弦自然瞧见了,却恍若不见,神色一肃道,“下不下雨的不打紧,只我要出门,你这般莫不是要拦着我?”语调往下一沉,丝毫不因这人是兄长的亲信而有半点儿的留情面。
石潭脸上的神色有些发苦,“大姑娘又何必为难属下?这回的事儿可是大爷千叮咛万嘱咐的,特别是交代了又交代,一定不能让姑娘出府去,否则,属下就只得提头去见了。所以,姑娘还是莫要再多说了,属下就是多长了个胆子也是不敢放您出去的,您还是请回吧!”
“我倒是不知道我大哥让你们护卫府上的安,居然也包括拦着我不让我出门了。你一口一个属下的,却哪里将我当成了主子?否则,这当属下的拦着自家姑娘的道儿,我倒不知这是哪家的规矩?我不与你说,你既做不了主,便让人去请了我大哥来,我自与他分说,也不让你为难!”
话到这儿时,方才那个偷偷跑走的护卫又回来了,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