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安平二字说来轻飘,可这大梁的安平却又是因何而来?”萧韵嗤笑出声。
“我虽不知你为何走上这一条路,但你当真要负了你身上大梁皇族萧氏之血?当真要负了你平王府一世清名,让你父兄先人在地下也是不宁吗?”燕迟神色一正,郑重道。
“嗬!”萧韵哂笑一声,只她多年隐忍,不过一放,便即一收,神色跟着转冷,“燕表哥莫要想着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燕表哥看看那边,你居然能够舍下大局,只奔阿弦而来,难道不是为了一己私心私情?当年之事,燕表哥既然不知,又哪里来的底气,与我说这些大道理?”
“阿韵!你莫要一错再错,再走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楚意弦终于是忍不住语重心长了一回。
萧韵望她一眼,眼底似极快地掠过些什么,片刻后,却一勾唇角道,“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也不会回头!”
见她神色坚决,听她语调铿锵,楚意弦眸色一黯,便知她是铁了心,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燕迟自然也明白,看她一眼,神色亦是一冷,“萧韵!”他与萧韵虽算得表兄妹,却委实没有什么交情,如今尚存着两分体面,不过是因着大局,更多是因着楚意弦与她的交情,可眼下,却已是不必了。
因而,燕迟直呼其名,语调更是森冷,“你火烧灵济寺后山庵堂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不过眼下我人已经在这里,你便该知道你的盘算是落空了。反倒是你所做的事儿,陛下身边亲卫已是亲眼目睹,眼下已是报进宫去了,你若立刻束手就擒,说不得还能有条活路。”
萧韵听着,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开始低低的笑,而后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竟成了笑不可抑,四下里的那些双方手下自然不必说,就是楚意弦和燕迟也都是皱眉,以莫名的目光将她盯着时,她这才敛了笑道,“燕表哥自然是好算计,知晓我想从静兮居士下手,便提早将静兮居士移走,摆了个空城计在那里候着我的人。我这一把火下去,本也没有想对那北狄大皇子手到擒来,只是想将燕表哥暂且牵制住,好顺利带走阿弦罢了。只是没想到,这番布局居然落了空,如今想要顺利带走阿弦,怕是不会容易了。”
她叹息着,一双眼落在楚意弦身上,好似还平添了两分惆怅似的。
可燕迟却是听得双眸一沉,萧韵这么一番布局,自然不可能只意在楚意弦一人。可她却说灵济寺后山那一把火,只是为了牵制住他......因为那里没有她要的人,所以,她才会然抛却不管,反而埋伏在了这里。难道......是他想错了?不!楚意弦再重要,她也不可能不去咬呼衍墨那只饵。
刹那间,燕迟心念电转,下一瞬陡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骤然惊抬双眸望向萧韵,难道她......
萧韵对着他眼中的惊疑,却是又笑了起来,且笑得恣意张狂,“虽说是不容易,可不试上一试,我意难平!毕竟,我是这么喜欢阿弦啊,不比燕表哥你少半点儿,要与她分开,我可舍不得......”萧韵话落,手已是一抬,而后,冷下脸色一挥,“杀了王笙,带走楚意弦!”
“是!”那些个玄衣护卫齐声应下,下一瞬便是抡起兵刃朝着燕迟等人冲了过来。
不用燕迟吩咐,他带来的那些人便也纷纷迎战上前。
王笙身边那几个护卫虽没了力气,却还算得忠心,勉强提着兵刃护持在已经然失神的王笙身侧,可也是强弩之末,撑不了一刻。
燕迟冷冷一瞥,王家、还有这个王十六娘,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莫名其妙,却也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她们几次三番想要害阿弦,若是死在了这儿,也是咎由自取。他只是袖手旁观,没有去补上一刀已经算他大度了,要让他出手相救......做梦吧!于是,只一瞥,燕迟便是收回了视线。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