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娄氏将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楚意弦便将北境战火已起,且燕迟也被崇明帝一道旨意发配到边关去的事儿,以及方才萧晟对她说的那些话都对娄氏一一说了。
娄氏听罢,叹了一声,抬手将楚意弦拢在怀里,“这便是嫁给武将的苦楚了。一旦战火起,那男人便不只是你的夫君,你孩子的父亲,他一肩担着百姓家国危亡,面对战火烽烟,明知危险,你却不能拦着他,阻着他。可怜的是我家阿弦,明明就生在武将之家,已要担惊受怕,如今还要嫁到宁远侯府去,父兄和时秋都在战场上,我阿弦心里不好受吧?”
娄氏心疼地抬手将她腮边的乱发勾到耳后。
楚意弦却是摇了摇头,“这些我早有心理准备,若只是打仗,我虽会担心,却不会害怕。”
“所以,你害怕的是方才齐王对你说的那些话?”虽是疑问,娄氏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楚意弦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明知家国大事,他按理不可能会动手脚,即便他真要暗地里动手,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对着我明说。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只怕因为我……真会害了阿爹,还有燕迟他们。”说着这话时,她被娄氏握住的手心已被冷汗浸湿,一双明眸中更尽是惶惶。
前世时,她与阿娘心生隔阂,她没有人可以倾诉,便什么都藏在心里,也许是憋得久了,这性情便也越发的古怪。
这一回倒是好,至少她心中有惧,她还有人可以诉说,即便商量不出什么法子,至少可以宽慰许多。
“阿弦既然什么都知道,便无需太忧心!他也就只敢嘴上逞逞威风罢了,除非他是个蠢的,他才会在战事上使绊子。若是让北狄或是鞑靼占了便宜,他千方百计要图谋的,总不能是个烂摊子!”娄氏冷冷一哼道。
楚意弦心口一颤,原来萧晟的野心,不只她一人看得明白。
“自古帝位之争最是凶险惊心,他眼下不会自毁长城。不过,他既开了口,咱们也防着他就是了。他若真敢动手脚,咱们楚家和宁远侯府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