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同意她出宫,她便没了话说,从昨晚到现在,更是连房门都没有出过。”
楚意弦自然知道太后娘娘说的是静兮居士。
那日,她与老侯爷将静兮居士送进宫,向崇明帝复命,静兮居士就被留在了宫里。这宫里自然是安全的,楚意弦便也再未过问过。静兮居士住在寿康宫,这倒并不让人意外,意外的是她为何急着要出宫去?如太后所言,宫外如今未必安全,而且,那庵堂如今也被烧了,她出宫后又能去哪儿呢?
“母后别担心,要不……我一会儿去看看,与她说说话,还有阿弦,她也识得的,不是说她还挺喜欢阿弦的吗?”昭阳长公主见太后面上忧色,忙道。
“你去瞧瞧吧,只怕她未必肯见你们!”太后哼道,“哀家也不知前世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这话……楚意弦连忙将头又往下低了一寸,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好在,太后说了这一句之后,便也直接迈步走了。
“走!”昭阳长公主下巴往偏殿的方向一递,对她道。
两人便一道去了偏殿,谁知到了殿门处,却见殿门紧闭,让人进去通传了,不一会儿,一身淄衣的慧然师傅来了,却是一脸抱歉地对着她们道,“居士说,两位施主请回,她眼下,谁也不想见!”
昭阳长公主蹙了蹙眉心,抬眼往她身后看了看,最后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慧然多费心,照看好居士,便是领着楚意弦走了。
到了正殿,又陪了太后一会儿,外头天便阴沉得更厉害了,昭阳长公主便辞别了太后,带着她出宫。
谁知,才出了寿康宫不远,便见得前头夹道拐角处,立着一人,长身玉立,乍一望去,倒是素淡谦和,君子如玉。
只可惜,楚意弦一想起他前几日对她说的那番话,便忍不住想要腹诽一句,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晟则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般,转头望了过来,朝着她们长身一揖。
昭阳长公主半点儿不意外他居然会等在这里,或者,她方才在紫宸殿中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此刻。她拍了拍楚意弦挽在她臂上的手,“放心,我来处理!”
天黑沉沉的,好似雨随时都会下下来,昭阳长公主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心便是攒了起来,“有什么话快点儿说,我可不想一会儿淋雨。”
语气并不怎么好。萧晟听了便低低笑起,“姑母早前与侄儿说话,可从未这般不客气过!”这一点,昭阳长公主确实比燕迟会做人,哪怕她心里说不得也认定他是个翻不了身的皇子,可在明面儿上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待他好似也与太子他们没什么不同。
“早前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想要抢我的儿媳妇儿啊!”昭阳长公主不客气地反怼了回去。
萧晟淡淡勾唇一笑,“果真如此!”
昭阳长公主总算正眼望向了他,“我只问你,这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若萧晟是个聪明的,只怕就会顺着话风说句“误会”,谁知,萧晟默了片刻,却是又低笑了起来,“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弦她居然会将这样的事情对姑母说,也不知该说她是单纯得犯傻呢,还是聪明到了极致呢。”
昭阳长公主却听得冷哼道,“你倒是难得坦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晟淡笑道,他的嗓音一贯的温和,这几句话更好似含着悠长的韵律般。
“你可没有半点儿君子之风!”昭阳长公主神色一厉,“你明知阿弦与燕迟两情相悦,而且已经定了亲,你还要如此,便是存了夺人所爱之心。阿弦摆明不愿,你却言语相逼,这便是趁人之危,又哪里来的资格以君子自诩?”
“姑母说的是,可情之所至,却也并非我能左右!”萧晟仍是不见喜怒。
“你是当真情之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