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笑,然后正色道“自此后两年以内,二月春的所有盈利,扣除掉成本杂项,剩下的要分我一半,两年,我只要两年,两年以后,我就不管了。”
张全闻言,不禁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这才道“姑娘,如果早二十年,姑娘这样说,我一定即刻答应姑娘,不要说一半,就是全部给了姑娘,也是应该的,可是,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店现在,全年的盈利也就十来两,勉强够我跟小柳吃饭,要不,也不会欠下那么多银子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们签下的协议,后果我自己承担,就算全部亏了,我也不后悔。”迎春道。
“奶奶,为什么是两年?”喜安带着不解的神色,在迎春身后悄悄的问道。
“两年以后,我嫁给那混账就满三年了,三年无出,他就有理由休我,所以,我只有两年的时间。”迎春说罢,又是微微抿嘴一笑。
喜安觉得迎春的这个笑容,顽皮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凄凉。
这个奶奶,真的不是刚嫁过来那个时候的奶奶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马匹的嘶鸣,有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唔,她们来了。”迎春对喜安一笑。
张全与小柳儿依然还在云里雾里,这时却见一股香气扑来,伴随着阵阵轻声笑语,门外走进来三个女子。
这三位女子均衣着艳丽,满头珠翠,腰间系着各色汗巾子,上面都别着一个别致的青底绣花荷包。
“豆娘姐姐。”小柳儿面露惊讶之色,边说边急忙迎了上去。
为首那位身材高挑,长眉如黛的俏丽女子,正是媚春楼的红人豆娘,身后两位女子,一位是蕊芳,另一个迎春就不认得了,不过看她这身装束,自然也是媚春楼的人。
“李先生真是守时啊。”豆娘红唇轻启,笑着向迎春走来。
迎春尚未开口,却见那位之前未曾见过的姑娘笑着对迎春说道“这位小公子就是给豆娘姐姐改那条裙子的李先生啊,想不到竟是这么年轻,又长得这样人才,即便我们那里,那也是拔得头筹的啊。”
豆娘狠狠的瞪了那位女子一眼,怒道“还不打嘴!李先生是大户人家的娘子,你竟然敢说这话!”
那女子说完这话,也自觉说错了嘴,吓得急忙跟迎春赔礼道“我是一见李先生,便又吃惊又爱慕,这才口不择言,还请李先生原谅嫣嫣才是。”
迎春自然是不会把这些无心之语当一回事,便笑着道“这有什么,敢问嫣嫣姑娘也是要来这里做一件衣裳的么?”
“可不是吗,我这个妹子听说我今天要带蕊芳过来找李先生做衣裳,便也拿了料子,一定要跟来,我说李先生是那富贵人家的娘子,哪里是给人做衣裳的,她却缠了我好久,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我算什么富贵人家的娘子,”迎春面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接着头一低,道“我遇人不淑,夫家生性暴虐,好色,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每日对我非打即骂,”迎春努力回想着书中自己是如何形容孙绍祖的,接着继续做凄然状道“你看我这脖子上的伤痕,便是他掐的,还有,这胳膊上的淤青,都是他打的。”
喜安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脖子上的伤,是几日前迎春上吊自尽时自己勒出来的,那胳膊上的痕迹,也是她前日自己走路不小心撞的。
奶奶这般编排老爷,却是为了何?
“奶奶——”喜安不禁脱口喊了一声。
迎春瞟了喜安一眼,然后又接着道“前几日我那夫君又纳了一房小妾,我劝了几句,他便是扬言要断了我一日三食,好将我饿死,我现在全靠典当一些娘家陪过来的首饰勉强度日,也正因为要出来典当东西,这才得以遇到豆娘姐姐呢。”
她这番话真真假假,说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