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误会(1 / 4)

一厢情愿的想法总会让希望和结果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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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和白齐的第一次见面。

在他们还没见过面的时候,赵维桑就至少站在白齐家门口敲了三次门,每一次都是无人应答,失望而归。

事情还要从赵维桑所住的小区开始说起。

樱花路小区,听名字就知道它和其它名字带着“国际”、“天地”、“豪庭”之类的高档小区搭不上边。

实际上,这个小区里就是由分布在一条狭长的旧式里弄两边的两排三到五层楼高的老房子拼接而成的。关于这些老房子的历史,大概只有那些头发花白、成群地在樱花路上晒太阳的老人才说得清。

这些低矮的老房子表面斑驳,走进了能看到楼房墙上细长的一道道裂缝,以及一些窗口旁边居民们长年累月做饭留下的油垢形成的黑色污迹。

老房子里住着的大多数都是花甲老人。他们是本地居民,儿女已经成家,而他们则继续守在这个已经住了半辈子的房子里。

等到他们过世之后,房子闲置了,就被他们的儿女继承下来,租给了像赵维桑这样从外地来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很好辨认。每个工作日,他们衣着时髦,背着或拎着包,行色匆匆地穿梭在樱花路上,一看就知道是去公司上班的白领。

这样一来,樱花路小区就没有因为房子的老化和人口的老龄化而完全失去了活力。

但事实上,像赵维桑这样的外来租客和这些老房子里的老人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的作息、生活方态度、甚至连语言都不一样。

赵维桑住的便是樱花路小区二单元的三号楼。她的对门住着一对年老的夫妻。赵维桑刚搬来第一月时,有一次忘带了楼道大门的钥匙时,不得已按了对门的门铃,请求他们帮忙开一下大门,这才见到了这一对夫妻。

他们站在房门口等着赵维桑上门,表情和善,很有礼貌地让她下次记得带钥匙,他们腿脚不方便,走到门口按下开门的按钮都要花很长时间。

赵维桑再三像他们道歉。

她因此也知道了,自己以为是举手之劳的请求可能都会对其他人造成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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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久她又不得不向另一位楼下的邻居请求帮助。

赵维桑现在所租的房子,有个朝南的窗户,窗户外还有以前的人留下来的用铁丝固定住的晾衣杆。

从窗户往下望,能看到二楼凸出一块的阳台。这是因为一楼临街的一排房屋都是卖水果、杂货和维修电器的店面。老房子在修缮的时候把一层楼往街的方向扩建出了一些,因而二楼比三楼和四楼多了一个阳台。

对赵维桑来说,这多出的阳台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刚搬来的时候,有一次早上在窗外晾了洗好的衣服,晚上回来收衣服时发现了一个空衣架。伸出头往下一看,她的一件白色t恤正躺在二楼的阳台上。

她去二楼敲了三次门,晚上一次,早上一次,周六的中午又去敲了一次,还是没人开门。尽管如此,她上班下班经过二楼的时候都会留心下里面动静,想知道房子里有没有住着人。

渐渐地,她的那件白色t恤在日晒风吹雨淋中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变成了污水里的臭抹布。

自从赵维桑买了个室内的晾衣架,不把衣服晾在窗外之后,她也逐渐忘记了这回事,结果她又犯了一次同样的错。

她新买的羊毛大衣没穿几次就染上了一小块污渍。她拿湿布擦了擦后,见外面阳光正好,于是就挂到了窗外,想晒上一会儿就收回来。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衣太重了,把衣架给压弯了,衣架和大衣一起掉了下去,落到了二楼的阳台,正好躺在那块臭抹布的旁边。

她这次就没有那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