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赵维桑,
“对这个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都不清楚。”
“你认识他?你有办法让我见一见他吗?”
“我没办法做到,而且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会带你过去的……我觉得这没有任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是我来决定的,不是你。”任景行突然情绪崩溃,手握成拳猛的捶了一下桌子。
旁边坐着的jack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赵维桑觉得自己不能跟一个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一般见识,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肯定他跟你母亲有什么牵扯?还有,就算他曾经是你母亲的……爱人,那又怎么样呢?你想找到他做什么?”
赵维桑在说出“爱人”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我母亲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不然她不会把这个人藏起来,也把这幅画藏起来,只留下几张照片放在书房里。她不是会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的人……她爱什么人,恨什么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加掩饰的……我一定要找到他,找到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为什么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为什么在她的心里这么重要……”
任景行低着头喃喃自语,好像这番话不是说给赵维桑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赵维桑突然间明白了,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独立成熟的男人,而是一个卑微地乞求母爱的小男孩。
她不了解任安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个让许多同性心生佩服、奉为楷模的女人到底为什么成为了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让她的儿子在她过世之后还在苦苦纠结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赵维桑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她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个男人所承受的痛苦,也没办法安慰他,因为她能想到的所有用来安慰他的话都会联系上白齐。
而白齐……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提起他的名字。
3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人推门而入。他虽然头发发白,但双眼澄澈有神,精神瞿烁。
赵维桑在任景行的家里遇到他过一次,这位应该就是贺老师。
贺老师跟赵维桑和jack打了声招呼后,就快步走到任景行身边,轻抚他的后背,低声安慰他。任景行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但仍然低着头不言不语。
贺老师向赵维桑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门外,表示要跟她单独谈一谈。
赵维桑点了点头,示意jack留在房间里陪着任景行。
贺老师带着赵维桑去了隔壁一间宽敞的画室。正对画室门的那面墙的地上随意地堆叠着许多幅画,离门近一点的地上有几块废弃的画布,一块布上面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黑色脚印。画室的正中央有一个画架,上面一幅画了一半的人物画被人用黑色的颜料胡乱涂抹了几下,已经看不清画中人的脸。旁边一张低矮的小圆桌上杂乱地放着画笔和颜料。
“抱歉,小任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贺老师看着那幅被毁了的画叹了一口气。
“他有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医生诊断说是躁郁症,一直靠药物控制。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这个病发作得更加频繁了。”
赵维桑点了点头,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情绪起伏会这么大。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维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以他现在的状态好像没办法处理这件事,贺老师您能问问他的想法,或者帮他做一下决定吗?”
贺老师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等他恢复了我会把这件事再跟他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