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之后最后总能以“我帮你找找合适的人吧”或者“你差不多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这两句话压轴。
熟悉了她的套路之后,赵维桑总会在合适的时机表明自己有事在忙,迅速挂断电话,防止被她套路。
但这次有些不同,她的母亲竟然先斩后奏,直接帮她组了个在申城的相亲局再通知她,并且以一句“说不定啊,哪天我跟你爸也就跟那个老同学一样突然就走了,留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来结尾,让赵维桑措手不及,只得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通电话下来,赵维桑明天就要去赴两个约下午一点的画展开幕式和晚上七点的相亲。
但是,这两件事情都被一个人给打乱了。
3
周六下午两点,赵维桑和安迪准时出现在举办任安画展的美术馆里。
安迪对于任景行只把邀请卡寄给赵维桑这件事颇有些看法,“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他怎么说也是个挺有名的画家,有才有貌还有钱,就是脾气怪了点,不过你还是可以跟他发展发展,他也不是我们的客户了……”
“别乱说,他应该是顺手打的电话,给我两张票的意思就是让我跟你一起过来。”
“怎么可能顺手啊……我姓安,你姓赵,我们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可是从字母a到字母z的距离啊,差了一个字母表呢,要顺手也是顺到我这里才对吧。”
安迪笑着调侃了赵维桑几句,然后就拉着她去看开幕式。
下午一点开始的画展开幕式是不对外开放的,只能凭邀请卡才能入场。开幕式结束之后,一般的观众才能凭票入场。
开幕式是在美术馆二楼的大厅里举行的,现场布置着许多烟灰紫和深紫色的风信子,据说这是任安生前最爱的花。任安的生前好友和一些美术界的名人都出席了这个开幕式,为画展造势。他们陆续坐到了嘉宾席和观众席上,和旁边的人打着招呼,而摄影师们已经在舞台下面架起了拍摄的设备。
赵维桑没有看到任景行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个开幕式上讲话。她回想起昨天任景行在电话里跟她道歉时真诚而恳切的话语,内心莫名的不安感减少了一些。
任景行最后还是出现了。在主持人介绍完这次画展的内容之后,任景行从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他直接走上舞台,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开始讲话。
他的卷发剪短了一些,络腮胡也剃得很干净,身上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西装,打着黑色的领结。赵维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正式严肃的风格。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出席今天这个画展的开幕式,这对我和我的母亲来说都意义重大。这次的画展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开始筹备的。她的过世十分突然,这个画展也因为她的离世而被搁置在一边。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接过这个工作,把画展继续办下去。在场的人可能都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她所引起的争议不是因为她的绘画成就,而是因为她的私人生活被过多地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因为她作为女性挑战了一些大家习以为常的认知。对于这些争议我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说实话,作为儿子,其实我看到的只是她作为母亲的角色,我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她。所以我想借着这次画展,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从她的作品里了解她,理解她,而不是从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里……”
任景行的这番话说得十分感人,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下台的时候很多嘉宾席里的人站起来拥抱他,与他握手。
赵维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不管这番话是不是任景行的真心话,至少他表达得十分诚恳,台下的任何一个观众都会为之动容的。
4
开幕式结束之后,已经在门口排成长队的观众们开始凭票入场。赵维桑和安迪两个人也随着人流逛画展。安迪说逛画展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