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令手疾眼快,用胳膊挡住酆一量的手臂,方才让他掌间霹雳,顺着白若尘的头皮呼啸而过。
一声巨响,后者背后墙壁瞬间冻成厚厚的冰壁,上面有道裂纹延伸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嘎声。
而他的头皮连带着头顶的发髻都被掌风削掉,登时鲜血淋漓。
白若尘愣了几个呼吸,他的脑袋虽然已经冻得发木,却隐约感觉到热流滚滚而下的畏惧远远多于疼痛。他明白,酆一量方才绝非吓他,而是真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心惊胆战。
“别杀我,我……我是夜之醒的亲生父亲。你们不能杀我!”白若尘魂飞魄散,惊呼地同时奋力躲闪。
“我管你是他亲生的师父,还是野生的爹爹,赶紧为小师父复魂。不然,我保你生不如死。”
夕无悔躬身,冷笑着威胁“你的乌合之众,全军覆没。别等了,没人会来救你,别再浪费时间。”
“我不信你们。你,你们叫夜之醒来,他来,我就为明昌岚复魂。”白若尘颤颤巍巍道。
“我来了……”门外传来一声冷静的男声。
夜之醒走进房间,身后跟着明昭,少女有些怯怯的,手里提着自己常用的药箱。
此时此刻,夜之醒倒貌似恢复了冷静,他走过来躬身搀扶起白若尘,又向夕无悔伸出手掌,淡淡道“请夕姑娘赐我解药。师父眼睛看不见,也无力作法复魂之术。”
“凭什么,相信你?”酆一量长眉一挑,冷淡而寒凉。
“我没求你,夕姑娘……阿令,你们相信我。我在,他逃不了。若,我师父真的做下罪孽深重的事,夜魔宫绝不会束手旁观。”夜之醒凝视着明思令,平淡之中,亦然有笃定。
“把解药给他。”明思令看了一眼夕无悔,低垂了眼眸。
她身后的酆一量眸色明显不悦,他将手中的玻璃瓶重重顿在桌几上,然后拂袖而去。
夕无悔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扔向明昭,后者慌张接住。
“既然你自己带了医官,想来也用不上我们。夜之醒,希望你的妇人之仁,别再害死大家。”夕无悔撇撇嘴,拉住明思令的胳膊“明思令,走吧……”
“阿令,你能不能留下?”夜之醒上前一步,眸光里有挣扎。
“夜之醒,其实那小王八说得也没错。既然凤凰合璧是天命使然,你就不要再纠缠明思令了。我不管你对她是喜欢还是兄弟义气,她这个人死心眼儿,为朋友愿意两肋插刀。但……我不喜欢你拿着自己的正义,去绑架她对你的友情。你会害死她的,知道吗?”夕无悔蹙着眉,一席话难得如此认真。
“对不起,阿令……你在,我心里会踏实些。”夜之醒低下了头。
“你忘了,阿德也中了摄魂术,可惜……他的魂魄被羽震子已毁,他变成傀儡再也不能恢复。大师父说,要尽快将他肉身……焚毁。还有明堂的十五个弟子,他们的遗体还留在归源寺。我要去帮大师父。”明思令苦涩一笑。
“阿令,多谢。”明昭眼眶泛红,郑重地朝着明思令鞠了个礼。
“我看她,比你更像明堂圣女。你心里在乎的,只有这个男人而已。”夕无悔刻薄抢言“但是,你觉得他在乎你吗?”
“走了。”明思令一把拉住夕无悔,就往门外走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留下满脸通红的明昭,和若有所思的夜之醒,正默默出神。
明昭叹了口气,打开夕无悔留下的白瓷瓶,小心放在鼻息间嗅闻了下。
她轻轻扶住白若尘颤抖的肩膀,低声道“白师傅,我帮你疗伤。”
“小十,你是小十?先帮我解开锁咒。”白若尘焦灼中带着一丝欣喜“他们走了?都走了。快,快给我解开啊。”
“不行。”夜之醒斩钉截铁道“疗伤可以,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