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已经是一年最冷的寒冬。
咸阳接连下了几场雪,大雪封路之下,热闹的咸阳也略微变的安静了一些。
陈旭每天上朝上差,视察京师大学和图书馆、二桥建设工地、新清河园的改扩建等项目,隔三差五还会到实验工厂检查台球溜冰鞋等新娱乐设施的研发情况,有空还陪着一群妻妾女儿逛商场坐雪橇,总之是生活在此恢复到了往日的平淡之中。
但这个平淡在陈旭看来确实暗流涌动,每天都会暗中收到许多的消息,特别是要注意赵亥胡亥的最新动向,偶尔还会借走亲戚的机会和流氓老丈人私下交流了一下彼此的任务完成情况。
总体来说,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陆嚣自从上次偷偷摸摸和陈旭见过一面之后,再没有任何的联系,但最近咸阳高层圈子有一个消息在流传,中尉府令陆嚣听闻手气不佳,在春芳园棋牌室又输了近十万钱,最近到处借钱,甚至准备变卖渭河南岸的那一处在建的别院。
王侯公卿之间的消息流传的范围很小,普通咸阳百姓绝对不知道平日威风赫赫的京城禁军大统领其实除开身上一套金晃晃的铠甲之外,家人已经穷的饭都快吃不起了,而且听闻陆府已经开始遣散家仆,甚至连庶出的几个妾室也带着儿女离开咸阳回河东老家去了。
对于陆嚣的遭遇所有的王侯公卿都只能咂咂嘴表示叹息,陆嚣先后输掉了近六十万钱,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这笔钱的确会让一个普通卿侯之家伤筋动骨,但陆嚣的身份地位毕竟摆在那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府还有好几处房产田产可以卖,还可以慢慢输,因此已经输的快揭不开锅的陆嚣仍旧每日照常上朝上差,然后拿着到处抵押或者借来的钱钱款去春芳园梭哈,但脸色却一日比一日难看。
陆嚣的事陈旭无需关心,他相信陆嚣会自己处理好,因为眼下陆氏上下满门性命可以说都握在他手上,陆嚣根本就不敢有任何推脱和差池。
“侯爷,范氏家主前来拜访!”
临近开春,这天陈旭正在召集府上的管家和管事等围着火炉讨论春耕和播种的事情,有门卫管事前来禀报。
“这么晚才来?”陈旭微微皱起眉头略有些不满,但还是吩咐管家和管事先行离开去安排,同时让侍女准备茶水伺候。
很快门卫管事去而复返,带着四个老头裹着一阵寒风来到客厅,双方见礼一阵寒暄之后分宾主坐下,侍女奉上香茶之后退去,房间很快安静下来。
“当初我与诸公约定在入冬之前,为何会晚到近三个月?”喝了几口热茶之后,陈旭放下茶杯淡淡的问。
“回侯爷,我等本打算十月便前来咸阳,但根据时日推算侯爷尚在琅琊辽东一带,加上钢铁矿山水泥等厂矿的收购并不十分顺利,因此我等便拖延了两三月!”范氏家主范顒赶紧恭恭敬敬的拱手回答。
自从去年在清河园被陈旭训斥和引诱了一番之后,范氏和几个最早投靠陈旭的商贾就开始按照陈旭的吩咐开始大规模收购钢铁厂和煤铁矿山,不仅动作大而且耗资也巨大,先后从华夏钱庄抵押和借贷的资金上亿,在如此巨大的资金输出下,一些中小厂矿收编很快,但这几年本来大秦基建和经济蓬勃发展,加上坦途计划的推行,钢铁水泥等建材就是刚需产品,市面上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小矿山、小水泥厂和小钢铁厂还在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而有实力的大中型厂矿根本就不愿意卖,于是整整一年下来,一群老头子仍旧感觉没有能够顺利完成陈旭安排的任务,于是眼下一个个都感觉到战战兢兢不敢面对。
眼看十二月都快过完了,范顒等人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拜见陈旭,继续拖下去一旦陈旭生气,只怕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如今商界有许多人对于他们这些依附清河侯成长起来的行业垄断者产生了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