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卿那边,我恐怕只能回绝了。”
“下吏倒是以为,就算明公亲至涿郡,孤军奋战,也不一定能击破广阳王的数万之师。”
寇恂道“既然常山关守军颇多,倒不如走飞狐道袭中山郡,转向西席卷常山北部,接下来,或可配合孙卿歼灭井陉汉兵,亦能直逼刘子舆所在的下曲阳城!“
“那涿郡就会僵持住……”
眼看耿况陷入了踌躇,寇恂笑道“主公,魏王是希望北路军打开局面,至于是从中山、常山还是涿郡打开,并不重要。”
耿况却仍踌躇“伯昭年纪轻轻就是魏车骑将军,位列人臣之极,只有马援能压得住他,若是我应了孙卿之请而耽搁了魏王原先计划,会被认为是上谷一系结党勾连,对耿氏和孙卿都不好。”
寇恂倒是认为,魏王不会如此心胸狭隘”那若有既不耽搁涿郡战事,又能助孙卿一臂之力的两全之策呢?”
耿况颔首“子翼请说。”
“幽州突骑,可不止是上谷才有。”
寇恂下拜“恂请东约渔阳,若能说动渔阳太守发兵南下助魏,两郡齐心合众,广阳王不足图也!”
……
耿况最终还是同意了寇恂的意见,他将手里最后一支兵力派出,自代郡南下,从防守松懈的飞狐道袭击中山。
而寇恂则立刻日夜兼程,赶往东方的渔阳郡。
渔阳、上谷,皆属于幽州边郡,民风彪悍,而如今的渔阳太守,却不是新朝旧官,而是北汉建立后,赵王派去的邯郸人。
随着形势变化,此人也开始了反复横跳,一会答应易帜投魏,一会又觉得刘子舆得了铜马相助势力强大,可以再观望观望。
故而一直拖到现在,渔阳都没有明确作出协助魏王的表示,寇恂打算去晓之以理,让渔阳太守不要再犯糊涂。
十一月底,风雪正大时,一行人等进入渔阳郡地界。
两郡虽然迫于匈奴、乌桓压力,协力互保于边塞,但双方都担心对面想火并自己,还是有所提防。听说是上谷使者,渔阳兵看他带的人马也不多,这才放行。
如今河北乱成一锅粥,上谷的突骑正在和控制广阳、涿郡的北汉广阳王开战,但渔阳却依然作壁上观,不过郡内倒是军备森严,寇恂东行路上,便见到许多兵卒在雪停之际持兵戈出巡道路。
“寇功曹,吾等能说服渔阳太守么?”眼看路过的几个县城依然挂着汉旗,属下们忧心忡忡。
“若是不能……”寇恂回首看着随自己前来的数十位上谷突骑。
“那我,也少不得要效傅介子斩楼兰王之事了!”
行至渔阳郡府以西的县时,他们却被拦住了去路,渔阳兵们就是不放行。
“天降大雪,东面路断了。”带数百人守在这的郡贼曹掾,名叫盖延,乃是一位身高八尺的汉子,背后一张大弓,恐怕要三百斤的力气才能拉开,这壮士警惕地看着寇恂,也不容他多解释,挥手就赶。
“那曹掾在此做何事?”
“听说有胡寇南下滋扰,故在此守备,汝等速归,勿要靠近渔阳城!”
盖延态度坚决,寇恂也不好将来意完全说明,只能带着骑从往南绕道,欲从渔阳南部名叫“狐奴”的县城绕过去。
然而抵达狐奴县后,他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夜色将黑,狐奴县同样戒备森严,墙垒上有火炬移动,焰苗于风中飞舞。发现来人后,胄上蒙了雪花的兵卒在紧急调动,接着出现了更多火炬,一队人马正自冲向他们!
寇恂只带着数十人,而对面至少数百,他没法顽抗,只令属下稍安勿躁,等包围者慢慢靠过来,寇恂举着火把在脸前晃着,表明了来意。
“我上谷郡功曹寇恂也,有事前来拜见渔阳太守。”
“上谷?耿君的臣属?”
为首的人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