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应该更佳。
然而岑彭却顾左右而言他,只似陷入回忆般道“蓝口聚,冯异行军神速啊,想当年,我随严公伯石南征绿林,正是在蓝口聚打了一场仗。”
冯衍当然知道,那是岑彭的成名战,急行军拦住了南蹿的绿林下江兵,如今东汉的中坚,什么王常、马武等辈,都被他打得没脾气,只能放弃南下的意图,在荆山一带起兵,打算接应绿林的秦丰,也被吓得缩回了山里。
岑彭又道“只可惜,那一仗,胜者实败,而败者实胜也,大行令可知为何?”
当然是因为新莽太过腐朽,官府糜烂,竟导致绿林下江兵北上后补充了大量兵力,与舂陵刘氏合流,彻底乱了南阳么?
但今日岑彭不想论那些深层的原因,只简单总结道“还是因为,士卒再前线奋死,后方却出了大纰漏,我孤军深入荆州,不想身后南阳竟有舂陵兵作祟,连破数城……”
连岑彭的全家,都在绿林、舂陵造成的混乱中被屠杀,只有独子逃了出来。
冯衍一下子就明白岑彭的意思了,他下意识地想要维护自己好不容易创造的和局“岑将军,今时不同往日,荆襄已是口中之肉,且先利用楚地人力物力,击败冯异后,再一举拿下不迟。”
“饿极了,等不及。”
岑彭却拍着肚子笑道“
“更何况,就怕这肉,变成了刺!”
“大行令,三折肱而成良医。”岑彭道明了他的真正意思“当年,我只是区区一校尉,只能眼睁睁看着后方糜烂,拖累前线,却无从挽回。但今日,彭受陛下信任,为方面之将,便绝不会再在三军后方,留下任何隐患!”
冯衍还想张口讲讲道理,虽然能够理解岑彭的担忧,但刚谈好的和平投诚,忽然就变成了魏军的袭击,这算什么事?
当然,乱世里,背信弃义乃家常便饭,但这会让冯衍的努力成了笑话,大行令署很难堪啊!
一旁缄默良久的张鱼也适时出言,奉上了几份所谓的“证据”“大行令,秦丰、邓奉拒不开城,防吾等如临大敌,收集来的粮秣也多掺沙土以凑足份量。那邓奉,更令人在周边乡闾散播,说粮、丁之征,皆是魏军所为,以离间军民!而秦丰虽擒拿了汉使邓晨,但仍扣在襄阳,不肯交给绣衣卫,凡此种种,彼辈乃是诈降无误矣!”
这下冯衍更是惊愕,看向岑彭,岑将军默认了此事,好家伙,这下锅甩到了冯大行令头上敢情是他愚钝无识,让秦丰、邓奉耍了,没看出他们诈降?
降了,又没完全降,这难道不是正常的状况么?冯衍气得快吐血,虽然对方说得冠冕堂皇,但这里面就没有半点私心?看张鱼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绣衣卫作为集情报、间谍、监察于一身的机构,官职不高,管的范围却不小,与大行令多有交集,一般这种情况,两个部门在第五伦面前和衷共济,暗地里较劲争夺却不少,
而岑彭呢?他身上“南阳系”的地域色彩很浓,与大农任光又是旧友,面对关中杜陵出身的自己,会不会也党同伐异呢?
冯衍越想越多,只觉得自己被岑彭和张鱼联手摆了一道,依靠他的游说骗开邓林、汉水防线,如今巨险平安度过,就翻脸无情了。
这两人何止是对秦丰突然袭击,而是忽然猛地扇了他冯衍狠狠一巴掌啊!
但冯衍毕竟不同当年,吃了几次亏后,也知道隐忍了,只将嘴里的牙和血往肚子里吞,勉强笑道“既然陛下将南征之事专委于岑将军,还嘱咐我,说军务皆听镇南号令,不管将军作何决定,冯衍自当遵从,只不知接下来,这仗该如何打?”
“后军一万人,已包围上游山都县,等攻取后,以舟师顺流而下,与樊城主力两万汇合,效白起屠邓之役,先调头拔掉邓县,消除在背芒刺。”
岑彭又指向南方“我军前锋万人,占据阿头山隆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