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老爷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奴婢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把奴婢一家都赶出去。”
周氏震惊了,看着林晏晏:“晏晏,你二叔这是唱的那一出?”
林晏晏自嘲冷笑:“他唱的是六亲不认,卖女求荣的戏。”
她有过这样的怀疑,却不愿相信,对人性还抱了那么一点点的幻想,而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
周氏:呃……
什么意思?卖女……卖哪个闺女?
林晏晏起身道:“三婶,管彤就交给您处置了。”
“晏晏,你要去找你二叔?我与你同去。”周氏目光坚定,不管二哥是冲谁去的,但她的莜莜已然受到伤害,这事儿,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晏晏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得把二叔先叫回来。”
三婶是当家主母,有权知道真相。
林仲坤在礼部当值,三弟叔齐急火火地赶来,说家里出事儿了,让赶紧回去。问叔齐,叔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反正周氏派人传话,说十万火急。
林仲坤心里是有数的,还能出什么事儿?最多靖王得手了呗!
于是,兄弟两一同赶回家。
林晏晏和周氏已经在慈恩堂等候。
老夫人听信了晏晏的说辞,因为担心莜莜才回来看看,正催着晏晏快回莲华寺,做法事自己人哪能不在场?
林晏晏微然道:“无妨的,那边自有人安排。”
“既然做了法事,就得心诚,心不诚超度不了亡魂。”老夫人有些不悦。
前日她跟晏晏说,府里不少人都做梦梦到姚氏,其实真正梦到姚氏来索命的只有仲坤,仲坤被姚氏的亡魂缠上了,那还了得?所以她听取了仲坤的建议,给姚氏做场法事。
可晏晏这般敷衍,这法事做了跟没做有什么区别?
外边下人传话:“二老爷,三老爷来了。”
老夫人蹙眉:“他们俩今儿个不是当值吗?”
林仲坤一进门看到林晏晏坐在那,面容沉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如果靖王得手了,晏晏这会儿要么很生气,要么哭哭啼啼才对。
林仲坤不免心里打鼓,难道靖王没得手?
林叔齐给母亲见了礼,便急声问周氏:“你让人传话把我们叫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老夫人立时望向周氏:“你叫他们回来的?”
周氏一改往日在婆母面前谨小慎微地态度,语气中透着些许火药味:“没错,媳妇叫他们回来,是有事要当面问二哥。”
林仲坤心知事情败露,反倒不慌了,他这么做也是为晏晏好,为林家好。
林叔齐见气氛不太对,小声问周氏:“你这是干嘛?”
“干嘛?林叔齐,你知不知道莜莜生病,是二哥让管彤给莜莜下了药。”周氏没好声气道,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林仲坤。
他们二房,先是姚氏作死,现在二哥也开始作死了,他们自己作自己的,她不管,居然害到莜莜头上,她不能忍。莜莜昨晚吐了一夜,血都吐出来了,遭了大罪。
林叔齐错愕,看看二哥,又看看周氏:“你可别乱说。”
周氏气不打一处来:“林叔齐,你我二十多年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我什么时候胡说过一句?管彤都招认了,就是二哥胁迫她给莜莜下药的。”
老夫人听的一头雾水,但没听明白并不妨碍她护犊子。
“周氏,一个奴婢的话你也信?我看,是她自己没伺候好主子,推卸责任。”
林晏晏对祖母失望透顶,冷冷开口:“祖母若这么说的话,那就把管彤交于官府,让官府来定夺管彤到底是在推卸责任还是确有其事。”
老夫人:呃……那怎么行?送官的话,仲坤肯定也会被叫去问话,万一那贱婢死咬住仲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