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元下了学直奔沈府,他去杨州两趟,都是沈奕、沈骓、沈钧三位表兄陪着他办事儿,已经很熟悉了。
有景元的加入,这顿家宴越发轻松愉悦。
吃过晚饭,萧潜得回宫了,跟大家告辞。
林晏晏也要走了,叫上林景元。
林景元道:“我和三位表兄好一阵没见面了,今晚我就住在舅舅家,跟他们讨教功课,太子殿下,麻烦您送我姐回去吧!”
萧潜给他个赞赏的眼神,景元如今越来越有眼力见了。
林晏晏瞧见两人打眼色,只做没看见,叮嘱道:“明日早课别忘了。”
“姐,明天休息,不上学的,你忘了?我就在舅舅这住几天。”
林晏晏:呃……
她最近事儿太多,哪里还记得这种小事儿。
“那行,明儿个我让陈立把子义和秀秀送过来,让舅舅和表哥也见见。”
沈怀山道:“明日我还要去林府拜访,完事儿后,我再带子义和秀秀过来吧!”
林晏晏笑笑:“也好。”
沈家人送到大门外,恭送太子殿下上车,直到马车离去看不见,方才回府。
二舅沈悦道:“你们没看太子殿下送来的礼单吧。”
三舅沈慎:“谁有空看那个。”
“从礼单上就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态度,我们跟你们说太子殿下当真是对咱们沈家厚爱了,送给大哥的是一盒从波斯进贡的螺子黛,虽说市面上也有从波斯流入的螺子黛,质量远不如贡品,但价格不菲,要想买到跟贡品差不多的,那就是有价无市……”
沈怀山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送给三弟的是六坛宫中珍藏的玉液琼浆,好不好喝我不知道,但宫里的珍藏应该差不了。”
“还赏了沈奕他们每人一套文房四宝,也是好东西。”
“你的呢?”沈慎问。
“嘿嘿,我的是一副寒山帖,我寻这帖已经寻了多年,后来听说真迹在宫里才歇了心思,没想到今日如愿了。”沈悦早就忍不住炫耀了,如今能让他这般兴奋的东西,也只有就这求而不得的寒山帖了。
沈慎沉吟道:“看来,太子殿下是询问过晏晏或者景元,所送之礼皆是你我所好,确实有心了。”
马车上,萧潜也在跟晏晏说聊沈奕他们几个。
“你这几位表兄言谈举止皆不凡,我问了下,他们的学问也相当不错,为何他们不去考功名?”萧潜问出心中疑惑,大周重视商贸,商人的地位比起前朝有了大幅提升,但商贾之家,哪怕再富有,地位总不如读书人。
林晏晏想了想,道:“或许是觉得经商比当官的自在吧!”
沈家的孩子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沈家的孩子不论男女皆才学出众。但沈家从不许沈家人去考科举,走仕途,具体原因她也不得而知,自在一说,不过是她的猜想而已。
萧潜之前觉得自己想提拔沈家人,是要给沈家一个恩典,现在看来,沈家愿意派人出来是给他面子。
既然人都送来了,那他可得好好重用。
第二天,沈家三位舅舅登门拜访老夫人,问起婚事操办的怎么样,老夫人是一问三不知,全都推到周氏头上,周氏差点急哭了。
林晏晏道:“大舅,我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好,三婶又要张罗我堂兄和堂妹的婚事,分身乏术,我跟三婶说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张罗便是。”
周氏感激地看着林晏晏,还好晏晏是个诚实的孩子,要不然她的脸可真没地方搁,说起来她是林府的主母,可她这个主母实在是能力有限,晏晏又一向有主意,有本事,晏晏说她自己会操办,她也就顺水推舟了,现在沈家人问起,她才觉得太惭愧了,自己这个三婶没当好。
老夫人则配合的咳嗽了几声,做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