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此时只能加大呜呜呜的动静,双手用力拍打着齐远的胳膊以作提醒。
齐远哪懂他的意思,当下只觉得马爷又挣扎着要挣脱出来搞事,反而皱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就这样,不出意外的,齐远跟马爷二人双双摔倒。
由于马爷一直是被齐远控制在身前的,整个人几乎是结结实实跟大地来了个深情拥抱。
齐远因为有马爷这个大肉垫,安然无恙。
“大人,你,没事吧?”
站起来看着马爷一嘴的血,齐远目光闪躲有一丝不安。
马爷自认倒霉的坐起来,那张破嘴是终于闭上了,可这下也出了大洋相了。
他缓缓站起身,揉了揉磕在门槛上的下巴,感觉自己一嘴的血腥味。
“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顾维均此时却突然变了一副脸,如沐春风,看那表情,纯良无害。
马爷憋气的一把推开:“扫在择脏了,(少在这装了)诶,我所话择么漏风(我说话怎么漏风)?”
刚一开口,马爷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大人,你门牙掉了。”
齐远叹气,好心提醒。
“啊,森么?”马爷下意识捂住自己说话漏风的嘴,满眼里都是窘迫。
“城东张记补齿铺的掌柜我认识,祖传技艺,镶牙如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顾维均揶揄的眼神里,藏着小小的胜利雀跃。
“不用里猫哭耗子了,顾维均!”
这句话,马爷倒是说得字正腔圆。
他灰头土脸,没有捂嘴的手一把推开他,夺路而逃,齐远紧接着出门去追。
从此俩人的梁子算是又加深了不少。
“今儿佟大人在这个院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但凡有一点泄漏出去的,一律沉塘。”
见人远去,顾维均立时沉下脸来发话,清冷不带温度的声音,虽不大,却字字入耳。
每个在场的连忙低头称“是”,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都知道,少掌柜的话绝不是闹着玩的。
马爷折腾了一下午最终还是去了那家张氏补齿铺,别的地儿要么就是只拔牙,要么就是没有手艺师父。
“哟,这不是马爷吗?今儿这是怎么了?摔着脸啦?”
这一声吆喝,引得门外正候诊的不少人探头探脑往里张望。
马爷忙用衣袖遮脸,含糊其辞。
“里,里愣错棱了。”(你认错人了)
掌柜的也是个热情好客的,更是个常年在梨园茶楼,烟花柳巷混迹的浪荡子。
想当年,血气方刚的时候,在胭脂胡同跟同样狂放的马爷,争头牌月影姑娘还起过冲突,动过手。
“哪能啊,您在圈子里也算一号人物,隔着几米我都能认出来。”
马爷总感觉这张友好的笑脸之下,藏得是恨不得当即弄死他的面目狰狞。
“脏贵的曾会缩笑(掌柜的真会说笑)。”
马爷脸上表情现出不自然,虚无的“嘿嘿”干笑两声。
躺上操作台,面对着手拿小锥小锤的张掌柜的,还是不由得发怵。
“放心吧,当年咱们在胭脂胡同的那点小误会,我早就忘了,绝不会现在乘人之危的。”
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了,这还叫不记得?
马爷内心泪流满面,只能默默又无助的闭上眼睛。
“胭脂胡同什么事儿啊,你们怎么了?”
齐远站一旁陪着一起来的,比起佟大人的“门面”,他更关心八卦。
“为了个清倌人大打出手呗。”
“哦?说说呗!”
齐远马上来了精神。
“齐乱,里够了(齐远,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