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
“明白,明白!”
赶车的连连点头。
袁桂凤好好站起身,也有随身布帕子来擦,他觉得好一些了,才又启程。
或许,他吐的不是那些酒,而是他这么些年的屈辱不安,受尽的白眼刁难。
接回王氏尸身来的那么顺利,反而成了顾维均一块想不通的心病。
佟怀信见到他二人,既不问与碧山山寨关系,也不细究账簿一事,只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节哀顺变,就没了下文,一直到他们出了府衙都不再发一言,着实不像他平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聒噪性格。
让自己摸不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顾维均下意识就会后怕不安,一直忧思。
守灵,起棺,抬棺,撒纸钱,哭灵,下葬。
虽说是一切从简,但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该有的程序都得走完,就是可怜了巧儿,一个十三四的丫头,跪在长明灯下整整一夜守灵堂。
天不亮,鸡都没叫,披麻戴孝要走在最前头送葬。
一抔抔黄土渐渐掩盖了棺椁,所有人就站在坑变默默望着,秀云雁儿继续往里撒着纸钱元宝。
乔锦心把巧儿从背后圈在怀里,担心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了,又要哭泣。
可巧儿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严肃望着,平静的好像与之并无关系。
一夜之间,她似乎成熟了不少。乔锦心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只能祈祷老天,再少降临着不幸到这个小女孩身上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最根本的困境还是存在。
王氏刚下葬了几日,就有人嚷嚷着打上门来。
彼时,顾维均正教着乔锦心看账簿,也好接了大嫂的位置,好好管理后院。
“李掌柜的!”
顾维均到中厅,拱手客套出来相迎。
“顾老爷呢?”
李掌柜的来势汹汹,不愿意跟小辈多言语。
“哦,爹他老人家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您找小侄便好。”
到目前为止,顾维均还是好声好气的。
“呵,收钱的时候是亲自乐呵呵收的,出了事就托称身体不适了这是何道理啊?”
“再说了,聘书婚书你们顾老爷子可都收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让我们李家怎么收场?”
“那,依着李掌柜的意思,该如何呢?”
首先还是摸清他意图。
轮到自己提要求了,这李掌柜是一点都不含糊。
昂首挺胸,全然没了平日里巴结顾家,顾老爷子的舔狗惺惺作态的范儿。
“这先前的聘礼收了就收了,也是我们李家的诚意,只是这后面的十万两还有这绸缎铺子,恕老朽直言,这孙小姐的好像不值这个价吧?”
“值不值这个价,都与你无关,我们顾家不嫁!”
乔锦心从阴影里走出来,脸很臭,她最讨厌这种把婚姻当做生意的行事风格,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巧儿现在是掉价了,要再谈谈价码。
还在这个档口,上赶子就怕自己家吃了亏,真是贱不贱那。
“退婚?你你顾家丢的起这个人吗?啊,少掌柜的,我看经孙小姐这么一闹,全兴县还有哪家敢要啊,也就是我李东福心善,想着该帮还是要帮一把的。”
李掌柜的一副吃定了的悠闲神态,反而在停里四下打转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样,这个摸摸,那个拿起来敲敲,看看。
“你!”
顾维均拽住冲动的乔锦心,冲她摇头让她退到一边,自己则晃晃悠悠到这李掌柜身边,笑着提醒。
“李掌柜的,事儿不要做绝了,真要是撕破脸了,您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