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这是?”
乔锦心紧抿嘴唇,不再说什么。
晚上,她让秀云特意搞了些老顽固每日喝的汤药渣滓。
秀云拿着东西偷摸上街,转了一圈,找了个医馆确认了一下,俱是些强身健体,补气血的,没有异状。
只是隔天,顾维均在屋里懒懒倚靠在床头,披衣读文时,貌似无意问出了这么一句:“你让秀云去街上医馆做什么?”
乔锦心拧了条手巾准备擦脸,听到顾维均这一句话,动作略有一滞,稍显出愕然之色,但面上极力让自己平静如常。
原以为他只是喜欢派人跟踪自己,没想到他现在是无孔不入,顾家一切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不就是换一种方式的全方位软禁么?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了他的金丝雀了。
控制欲是得寸进尺,容易上瘾的。
乔锦心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说了假话找补。
“没什么,最近总觉得头晕,不想去医馆瞧,让秀云帮着去问了问,吃些什么好补补。”
“明儿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吧,省的让人提心吊胆的。”
“嗯。”
还好是顾维均没有追问下去。
不用验证,她确信徐旻的好心提醒不是空穴来风的。
临近年关了,寒意更甚。
贵福缩手在窄袖里,吆喝着上下布置,哈出的水蒸汽凝结成小水珠,只停留一会就成了泡影,消散尽了。
顾家在年前,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就是给少夫人过寿。
这是少掌柜的一早就花心思,吩咐了大办的,全府上下哪敢怠慢。
黑洞洞的屋子里,只有一束光亮,四下是一片死寂,有些阴森可怖。
与顾家一片的祥和瑞气都格格不入。
顾维均推开门,被屋内的一股子阴湿霉味呛的皱眉,忍住不适,轻唤了几声。
“爹?爹!”
“烟!”
骨瘦如柴的干枯骷髅手,一如鬼魅,从黑暗里不知从何处伸出,突然抓住了他裤脚。
顾维均没有吓着,反而慢慢蹲下,小心扶起这骷髅手的主人。
“爹,您怎么伏在地上,快起来!”
“贵福怎么当的差,这屋子这么阴冷潮湿就让您住这里,也不点碳火。”
“烟,给我烟,我要烟!”
顾维均说的每一句,顾老爷子是一句没听得进,只是反复念叨着,嘴里喃喃急切着要烟,要烟。
“爹,急什么呢,只要您听话,烟有的是。来,儿子给您点上!”
扶着人稍微坐起来,顾维均在顾老爷子渴盼的目光里,掏出怀里准备多时的精致木制小锦盒,小心从里面捏了一根出来,递到顾老爷子手里。
顾老爷子迫不及待的接过以后,就已经忍不住了,放在鼻下是反复的嗅嗅闻闻,贪婪又滑稽。
顾维均从袖间又掏出一盒洋火柴,同样是取出一根“嚓”的一下,燃起小火苗,逐渐旺了不少的火光,成了二人之间唯一的照明。
“爹,儿子给您点上!”
小心用手捂着,顾维均把这火源,凑到顾老爷子叼在嘴里的卷纸烟旁。
红色的点亮了亮,随后就伴着舒服的一声长长嗟叹,顾老爷子从口里,晃晃悠悠吐出一团白色雾气,似乎有抽人魂魄的妖怪,藏在这袅袅腾腾之中。
吞云吐雾之间,顾维均就这么居高临下站着看着,再暗也不点灯。
一根很快就结束了,顾老爷子还不过瘾,虽恢复些理智,还是眼睛发愣发直,如同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
他晃荡僵直站起来,把手一伸,横在顾维均眼前。
“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