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躲闪,刚站定不久,又是一枚接了一枚,抬头看看四周,不用问都是小橘的手笔,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站到门外了。
“再见,不送!”
小橘轻功脚力也是不错的,两三下便来到门前,再次合上门,栓紧了,甚至还找了门顶子顶的严严实实。
任屋外的顾维均怎么急切的“咣咣”大力砸门,就当充耳不闻,拍拍手,完成任务般心满意足的回身。
乔锦心古怪盯着小橘,一个劲儿努嘴,意思是屋里还有个“不方便”的袁蝶衣。
小橘转过身来,不以为意,又理了理床铺,准备二次躺下。
“别装了,袁姐姐早就识破了你的身份了。还男女有别。”
小橘略带嘲讽的语气,让乔锦心又羞又惊。
她微微张着嘴,定定瞧着袁蝶衣看她神色反应,以验证小橘的话。
袁蝶衣见都被小橘说破了,也不好再隐瞒了,只是有些抱歉的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后脖颈。
“大人,碟衣不是有意的。”
“什么时候的事?”
乔锦心自觉自己一直都伪装的挺好,实在搞不懂什么时候被袁蝶衣识破女儿身的。
“就是那晚大人醉酒……”
外面顾维均拼命砸门动静明显小了,小橘将食指放在唇边,让两人噤声,自己则慢慢踱步到门边,大力拍了门板子一把,朗声说道。
“顾大人,别闹了,我家大人也要歇下了。”
顾维均被小橘刚才那一拍门的一巴掌,震得贴门的耳朵“嗡嗡”作响,即使是这样,他也根本没有走的意思,执拗在门口,甚至靠着门墙蹲下身来,大有在门外守一整夜的意思。
“不让我进门,我就在门口守着一整晚。”
这种无力的威胁,对冷酷到底的小橘,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随便你,到时候村子里有什么蛇鼠虫蚁,乘人之危,把你咬了,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可没人救你。”
“不,不用你管!”
屋里的乔锦心,听出了顾维均语气里的虚张声势跟心虚害怕,轻声偷笑着,顾维均也有今天。
很快的三个女孩子把被褥用品拼了拼,都合衣躺下。
屋子外的风还在自嗨的刮,屋子里的三人却挨在一起,很温暖。
乔锦心终于可以取下面具,舒舒服服,大大方方。
袁蝶衣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惊讶,毕竟那日醉酒回乔府,她都已经知道了。
“大人。”
黑暗中,袁蝶衣突然切切小声,叫了乔锦心。
乔锦心转过头,认真看着她,等她下文。
“大人,您可曾记得在兴县时,鼓励一个戏班子的小姑娘要努力练好戏,总有一天可以成名成角的吗?那个姑娘就是我。”
乔锦心顿了一会儿,才细不可闻“嗯”了一声。
其实这只是她当日为了出去,半真半假的随意说的一句,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是假意,哪知道她能一记就是三年。
“那以后我都有好好练习,要不是戏班子出了大变故,哥哥没了,春生逼我委身于他,说不定,说不定我真可以成为全天朝,登台唱戏的第一个女戏子。”
话及此处,她突然悲从心头起,有些哽咽。
这是一种恨。
她恨顾维均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他是杀了自己亲哥哥的凶手,他更是毁了她一切理想的罪魁祸首。
黑暗中的乔锦心跟小橘虽没表露心迹情绪,却是不约而同,稍稍抓紧了自己身前的一方被褥。
身在乱世,能苟活便已是不错,可这同地上蝼蚁又有何区别。
她,她,她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有追求抱负。
乔锦心突然明白了,自己此次冒着这么大风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