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地的那位其实根本也无暇顾及远在江南的夏廉贞。
她最近被一个酸臭的书生文人搞得头疼。
这个满嘴反朝廷杀头之词的书生叫张延,祖上几代都是状元翰林院出身,到他这一代却口出浪言却不出仕,说是学优则仕的观念是畸形的。
这也无可厚非,个人选择自由。
坏就坏在,他要办报纸,标榜是整个天朝最敢于发声,一针见血说大实话的报纸。
自从打出这个名头之后,生报几次卖到脱销,而今次更盛。
因为今次这篇的头版头条是一篇言辞激烈的战斗檄文批圣孝慈皇太后有感。
这篇文章里,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成了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小脚妖妇,卖国女贼,躺在千千万万无辜平明百姓血肉堆里,贪婪吸食的吸血蠕虫,她的只手遮天的统治时代即将过去,很快会有革命先觉意识的后来人杂碎并取而代之,而他则会永远作为开路的先锋,抗起加油助威,造声势的大旗帜。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篇文章一经发表,身在京地的皇太后再也不可能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的态度了。
宫里没人敢把这种晦气的报纸带进来,只有怡亲王,每日请早安,会给带几份京地不同报社发刊的新报纸。
她做不到一家之言,外面的声音也要听听。
可这生报实在是太过分了。
“张延?哼,我看他这命也延续不了多久了!”
拿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完通篇之后,向来平和的皇太后,动了大怒。
“老佛爷息怒!”
屋子里又稀稀拉拉跪了一地,诚惶诚恐。
“奴才这就抓人,明日午时在菜市口砍头示众,让天下那些个酸腐文人看看,乱议朝政,诽谤皇太后是何下场。”
气坏身子的皇太后,由一众宫女太监扶着,回到自己的软绒榻上缓缓。
随便摆摆手,算是打发人下去办事。
怡亲王领命,抓人的差事办的也利索。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位于利物租界的生报总部被副武装的怡亲王亲卫团团包围。
按刀而进的怡亲王刚到门口,一个梳着三七偏分,上唇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淡定的负手而立,正好同他打了个照面。
“找我?”
怡亲王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回头打量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慢慢退到他身边。
其貌不扬又皮肤黝黑,不像个白面的文人,更不像个言辞过激的。
“你是张延?”
怡亲王确认道。
“没错。”
其余气势汹汹冲,率先冲进屋子里野蛮搜查的人,很快就跳出来了,一一摇头,通报屋子里没有人。
“可以走了吧。”
他并不反抗挣扎,表现的相当淡定从容,似乎早有预料。
张延高傲着下巴走向逮捕他的亲卫,反倒是怡亲王显得很是小家子气。
他来了兴趣,转身来到这个怪人身旁。
“你这一去必死无疑,一点都不怕?”
张延拍拍手,抖抖袖子上的切割纸时沾染上的粉灰。
“不过说了两句真话就要死,天朝这个时候还要搞文字狱。”
他慢条斯理挽起袖子,抬头看了看天空。
原本的大太阳竟突然躲进了云层里,迟迟不再露脸。
“要变天啦。”
“好自为之。”
张延突然拍了拍怡亲王的肩头,背手款款而去,饶有兴致,很有富裕的唱起了《定军山》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