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保存到下一餐的道理,通常是一下子迅速,完全消磨掉。
乔锦心站在原地,凄然地看着大厅里这诡异而又凄惨的一幕幕,她苍白的皮肤上,如蜘蛛网状的红色紫色的静脉血管印记,渐渐消失。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慢慢地蹲在原地,放声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她明白自己又变成了一个人,从此以后,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
为了让所有人唯恐躲之不及,为了让所有人追着消灭她而活着。
她已经成为了一个众人世人皆唾弃的怪物。
擦干眼泪。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那扇透明的玻璃门之外,她永远向往的,广阔的蔚蓝的天空之下。
城市里依旧是高楼林立,红绿灯在不停变换着,履行自己一直以来的职责。
cbd商务写字楼上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闪动变换,可偏偏就是空无一人。
整个城市仿佛只有乔锦心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没有熙熙攘攘,嘈杂的人群。没有车水马龙,繁忙的交通。
时间时空仿佛是静止了。
她再也不用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因为他们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又或者他们去往了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城市。
乔锦心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恐慌。
她忽然觉得阳光不再刺眼,握在掌心里的很是安心。
她心里此刻忽然生出了想法竟然是没有人也挺好的。
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怪物,没人会因为她是跟自己不一样的怪物。而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她,又或者是把她永远关起来。
她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空荡荡。
轻快地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哼着歌,跟阳光玩起了捉迷藏。
可是走啊走啊,在一片脱离了高级住宅区,破旧不堪的老式平房群附近,她竟然听到了人语声。
她躲在暗处,借着矮墙的掩护开始观察。
“放开我,我不去!”
一个身上穿着明显过于宽大毛衣的长发小男孩儿,从一名身着白色防护服男女莫辨的人手中,奋力的挣脱出来。
很明显,他并不想上那辆,十分可疑的白色面包车。
他对着几个企图带他走的防化服人拳打脚踢,却还是被拦腰截回了白色面包车里。
其余几个人合力,从黑黢黢的屋子里,抬出两副担架来,均是面色泛黑,双目紧闭,看样子情形很不好。
两副担架,从车后门塞了进去,几个人也鱼贯钻入了白色面包车中。
车子一发动喷了尾气,便毫不客气,肆无忌惮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冲了出去,好像在赶着投胎一样。
乔锦心这才恍然大悟。
这座城市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被施了魔法,成为了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的世界。
而是这座城市“生病”了。
看样子是烈性的传染病。
她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症状。
但是她觉得这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她情不自禁地走进了那一片平凡的生活区里。
只有个别偏旁字还能闪动的老旧灯牌,无所事事的老人,喜欢摆在门口的聊天专用工具,小马扎和小板凳,害怕炎炎夏日供水不够,专门用来储水的大红色塑料桶。
每一样东西都还在,可是屋子全都大门紧闭。
乔锦心能想象得出这群人一定是被刚才的“白色防化服”用如同刚才一样野蛮暴力的方式,将人一一塞进那个狭小的面包车里带走了,他们也许正被集中在某个地方,一一关押起来。
她赶紧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那个白色的如梦魇的恐怖的大楼,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