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送我上车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段路……要你自己走了。”
车窗外的风景渐行渐远,此一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我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五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终于来到陵川。这个地处我国西南部的小县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若是来此旅游,我心里必然开心。
只不过,我来到这里,只为活命,必然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境。
谢抟让我来陵川找一个人,他说找到了他就肯指引我活命的方法,找不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谢抟就是师父找来给我救命的高人,不过他心胸狭窄,起初并不肯救我。
那一日,师妹开着她那辆红色大众,拉着几近昏迷的我去求医,可谢抟一听师父的名号,却连门也不愿意让我们进。
师父在门外苦苦哀求,甚至惹得四邻都来看热闹,邻居们对谢抟指指点点,给他起了个见死不救的名号,他也不在乎。
无奈,心如死灰的师父带着心如死灰的我,又回家去。师父坐在我床头,一声一声地哀叹,师妹让他想办法救我,师父无奈地摇头:“你师兄是受了商章大王的诅咒!”
兰山上的事,师妹都知道,闻言她就说:“商章大王不是已经死了吗?”
师父不答反问:“你知道黄坤婆为什么要到最后一刻才出现吗?商章大王明明已经中了她的鬼咒,可她就是躲在幕后不肯出来?并不是因为她打不过他,而是这个死咒!”
师妹问:“是商章大王的死咒吗?”
师父点头:“商章大王毕竟也是一方霸主,临死之前怨念深重,它用自己的灵魂给仇家下咒,纵使是黄坤婆应该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破解。”
师妹急得快哭了:“那咱们该怎么办?”
师父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拍门声。师妹出门一看,竟然是谢抟。谢抟跟我说:“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只不过能不能活命全在你自己!”
我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冲我默默点头,我就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拱着手说:“还请大师赐教。”
谢抟说:“你去陵川帮我找一个人,找到了他,也就等于救了你自己。”
我问他要找谁。谢抟却说:“他脸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要想找到他,你需要先找到一个缺了左手小指的男人。”
师妹说:“你这样说谁能找得到?”
谢抟冷笑着说:“世间的一切都讲缘法,你要是能找到他,说明咱俩有缘分,我救你是天命。你要是找不到他,就说明咱俩无缘,我就算勉强逆天改命,最后还是救不了你。你给我一个痛快话,去还是不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别说是师妹,就连我都想骂娘,可师父却满口答应:“只要你先帮小米暂时压制住死咒,我们即刻就收拾东西去陵川。”
谢抟看了看他说:“你不准去!也不准帮他的忙,要是他在陵川期间擅自与你联系,那么我们的约定就作废,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师妹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想要爆发,师父一把拉住他,对谢抟说:“我们答应了!”
谢抟直勾勾盯着我问:“我要的是你的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面如金箔,头疼欲裂,闻言只能重重点头:“我答应!”
谢抟叫了一声好,他往后颈一摸,竟然掏出一只芦花公鸡。那只公鸡气宇轩昂,只不过个头比寻常的公鸡要小,五彩的翎羽,通红的鸡冠。
芦花公鸡站在谢抟肩上,半睁眼睛睥睨着我们,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群臣。谢抟跟师父是在一个杂技班子学的手艺吧?怎么一个会变猫,一个会变公鸡?
谢抟冲那只公鸡打了个呼哨,那公鸡竟猛地瞪圆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顿发毛。谢抟不知在嘴里念了什么口诀,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