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筝拿着刀在我脑门儿上比划了好一阵,我觉得伤口都快被她挖成窟窿了。疼得我二十好几一个大小伙子眼泪哇哇的。
最后,赵风筝挑着一坨血肉在我面前晃了晃,皱眉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一脸鄙夷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英雄呢,没想到这么点事就哭哭唧唧的。”
我一边疼得龇牙咧嘴地擦眼泪,一边跟她顶嘴:“英雄就不会掉眼泪了吗?没有喜怒哀乐的不是英雄,是机器!”我看到她刀尖上一条血刺呼啦、蝉蛹一样的小东西在扭来扭去,就问它:“这是什么?”
赵风筝把刀尖在火上烤了烤,那个小东西愈发剧烈地扭动着、挣扎着,甚至发出一种“吱吱吱”的狂叫声。然后,她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壶医用酒精帮我消毒。
赵风筝说:“这是蜂蛹啊,你没见过?”
见是见过,可是我他妈就是被马蜂咬了一口啊,这么大个蜂蛹是哪来的?
赵风筝说:“这是蛊蜂,它们被养蛊的人驯养、收放,攻击力特别强。这东西只能算作马蜂的杂交品种。不同于马蜂的是,这东西咬人的时候会产卵,虫卵孵化、成长的速度极快,而且幼虫也能产卵,如果任由虫卵在人体内繁衍,后果你自己想。”
我想想只觉得一阵后怕:“那谭辙和刘焱焱呢?他俩会不会有危险?”
赵风筝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面沉似水:“刚刚局面太混乱,他俩很有可能也受了伤……咱们要尽快找到他们俩。”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血淋淋的额头,招呼赵风筝动身。
赵风筝看了我一眼说:“你能行吗?”
我略略一笑说:“走吧。”
我的手机进了水已经不能用了。赵风筝的手机虽然还在,但是却一点信号也没有。面对着莽莽丛林,我俩不禁困惑:该去哪找他们呢?
经过商量,我俩决定回到最初跑散的地方。好在我们离那里并不远,再加上我刚刚一路跑过来,踩断了不少植物。寻着这些痕迹,我们没费多少功夫就回到原处。
刚刚,就是在这里,刘焱焱感受到来自地底的、充满杀气的目光,紧接着我们就受到蜂群的攻击。难道,真的有人躲在地底下看着我们?
现在,蜂群已经散去,四周已经恢复了平静,扭头往下看的时候,能看到山坳子里那座位于阴庇处的房屋去同一个诡异的耄耋老人,透漏着一股子阴森的味道。
我根据四周植物的倒伏情况大致判断出谭辙和刘焱焱前进的方向,然后和赵风筝一起往前搜寻。
我们寻着踪迹大概往前走了有一公里,倒伏的植物却忽然消失了!
就像是搜寻野兽脚印的猎人遇到了悬崖,所有的线索都在一瞬间中断了。
“这他妈的……”我跟赵风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挠着头,心里有一万只羊驼路过,恨不能把刚刚那群该死的马蜂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过来一遍。
赵风筝试着往前又走了几十米,却是一无所获,连半点人影踪迹都找不到。
难道是见鬼了吗?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赵风筝忽然按着我的头趴在地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口,赵风筝就脸色十分凝重地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那是……个人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乱草堆里有一个头颅露了出来。
那人仰面朝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口鼻处都有伤痕,看起来像是已经死去多时。
我回头跟赵风筝使了个眼色,然后撇下她独自上前查看,赵风筝犹豫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把她的红纸小人儿捏在手里,用口型告诉我:“万事小心。”
我十分忐忑地走到那颗头颅面前,只见他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脖子以下都埋在土里,口鼻处好像还有黏糊糊的液体。
我见